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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上的马齿苋


    夏天是吃马齿苋的季节。
    马齿苋是一种不起眼的野菜,生命力却极其旺盛。在我的印象中,乡下老家的荒地里、田埂上、菜地中等到处都可以看到茎繁叶茂的马齿苋。
    有一年“双抢”季节,母亲插完秧,利用到河沟里清洗手脚的空当儿摘了几株马齿苋带回家打算做凉菜。谁知,天公不作美,才回到家就下起雨来。母亲急着收晒在坪里的稻谷,随手把马齿苋放在墙角边。一段时间后,那几株被遗忘在墙角边的马齿苋竟然长成一大片,好几顿都吃不完。
    马齿苋虽是野菜,味道却相当不错。在故乡,马齿苋的吃法有很多种,凉拌、清炒、烧汤、煮粥以及粉蒸肉等,而唯独母亲做的凉拌香辣马齿苋让我最为难忘。
    母亲的凉拌马齿苋不像其他人家的做法,除了放蒜泥、麻油和盐,母亲还加了炒芝麻和红辣椒。每次拌马齿苋之前,母亲总要先炒一小碟芝麻。我在灶下添柴草,母亲边翻炒锅里的芝麻边说:“粗菜要细作,才会味道好。”只烧了两把柴草,锅里的芝麻开始炸出响声。铲起芝麻,母亲把早已切好的辣椒丁和蒜泥装在碗底。等锅里的水开了,倒进马齿苋。水再开后捞起马齿苋放入碗中,盖住碗底的红辣椒和蒜泥,捂上两分钟,淋上小麻油,撒上芝麻和盐,拌匀即可端上桌了。
    午饭后,母亲把灶膛里的柴灰装在瓷盆里,加水调成柴灰浆,将剩下的马齿苋倒进盆里搅拌,让马齿苋的茎叶都裹满柴灰浆后,再倒在簸箕里晾晒。晒干后的马齿苋是做米粉肉的好配料。冬天,母亲想法为我们改善伙食,就会做这米粉蒸肉。
    现在,远离家乡的我在城里也能买到马齿苋。人工栽培的马齿苋肥嫩多汁,却怎么也尝不出当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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