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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任金考拉国际华语电影节名誉主席 只谈电影不谈自己 谢飞:爱电影的人,不会把电影节作为秀场

http://www.newdu.com 2018-11-28 北京青年报 肖扬 参加讨论

    
    
    76岁的谢飞导演在电影圈可谓一直“步履不停”。虽然他已经不再拍片,并从电影学院退休,但是,却因为保持着高阅片量并频繁发表中肯的电影短评而成为豆瓣红人。在正在举行的广州·优创合影国际电影展上,他担任了金考拉国际华语电影节名誉主席。
    这种超越年龄的活跃度让谢飞导演成为了媒体捕捉的焦点。但是,风度翩翩的老爷子却个性十足,面对记者态度坚决:“如果你们让我谈我自己,我立刻走人。”在他看来,自己是因为电影和电影节而来,不能成为“私人话题”,就像他最反感的,就是请明星走电影节的红毯,因为那与电影完全无关。
    太多中外电影节都是自娱自乐
    谢飞导演对于什么是好电影节有着自己的独特看法。他认为目前很多电影节都偏离了电影的本质,过多地把物力、财力浪费在形式上,“我参加过中美、中法、中英电影节,发现就是自娱自乐,都是花很多钱,弄很多明星乱发奖,而放电影却非常不认真,基本没有外国人看,更别说能有外国导演来看了。”
    由此,谢飞导演才对“金考拉”情有独钟,对于本次优创合影国际电影展与“金考拉”合作非常赞同,他介绍:“‘金考拉’是8年前澳洲的华人占魁先生创立的,每年选出十部年轻华人导演的新作在澳洲展映。而且,组委会与澳洲电影协会、制片协会和导演协会联系,是真正由外国导演和制片人来评价这些华语影片,颁发奖项。开始,这个活动只在悉尼和墨尔本开展,后来又与澳洲的图书馆和学校携手,发展到在六个城市巡展,完全免费地对观众开放。”
    在谢飞看来,“金考拉”做到了很多电影节没有做到事情,那就是让电影节回归到电影本身。谢飞说:“目前中国有一个不好的习惯,电影从交流文化变成了看明星,所以,请明星走地毯是最坏的一件事,但是很多地方政府领导却对此很积极。我刚参加了内地的一个电影节,非要在闭幕时花几百万搞一个仪式。这是电影节,不是唱歌跳舞,也不是明星走地毯,明星有电影作品可以来与观众交流,没有作品就忙你的工作去。结果,明星来一下,耗资几十万、几百万,劳民伤财,只为了作秀,这并不是真正爱电影的人的行为。”
    谢飞介绍,“金考拉”在创办初期也陷入了这样的误区,“当时为了获得赞助商的支持,‘金考拉’也找到中国公司出资,然后就需要中国的明星来‘站台’,他们跟参展影片没有任何关系,纯粹就是为了借助一下‘名人效应’。那我就建议根本不要请明星,而且,获奖的主创如果有兴趣来也是往返自费,包括巡展的旅费都是自付。结果,很多导演都愿意参加,比如《我乘仙鹤去了》的导演李睿珺,万玛才旦导演、松太加导演,他们都是自费来的。大家的关注点都在电影上,澳洲的评委们都是特别认真地做笔记,通过电子邮件进行交流,他们今天还跟我谈起松太加导演的《太阳总在左边》。”
    以商业的方式走出去很难
    让“中国电影走出去”是很多人的期望,但是,谢飞导演直言,如果通过商业的方式走出去,短期内可能性不大,“在国外电影商业市场上占有一席之地不是那么容易,除了《卧虎藏龙》《英雄》能做到,近期的《战狼2》《我不是药神》以及一些港台票房不错的电影都难以有所突破。那么,最好就是通过电影节免费展映的方式,请国外专家来支持,得到图书馆、文化机构的助力,这样才能够帮助中国电影尽量多地吸引非华裔观众,了解中国电影。”
    谢飞对于电影节的定义是“放商业市场上看不到的电影的地方”,尤其是一些文艺电影,“现在美国已经几乎垄断了全世界的商业电影市场,如果是巴西、阿尔巴尼亚的电影就算拍得再精彩,也难以有商人去关注,但是通过电影节就可以看到,这就是为何全世界有几千个电影节,各个城市都有自己的电影节,各个季节甚至都有不同主题。电影节完全可以由青年爱好者发起,我之前去了南方的某所大学,他们的电影沙龙活动就是用投影仪在教室放自己社团的作品,这个方向是很对的,电影节就应该是爱好者们愿意奉献的节日,而不是名人自我表演、自我吹嘘的秀场。”
    视听写作应该纳入中小学教育
    谢飞也通过近年来有特色的First影展、平遥影展等平台发现了很多优秀作品和优秀的年轻导演,比如《心迷宫》《告别》《八月》都让他印象深刻。而如何评价现在的年轻人与第四代、第五代、第六代导演的区别,谢飞说:“第四代导演拍的东西比较扎实;第五代则很有锋芒,《黄土地》《霸王别姬》把中国一些古老的东西搬上了银幕;第六代导演则抒写自我,王小帅、娄烨等都是在表达自己身边的人和艺术家,而现在的年轻人在表达上更为自由,因为数码技术带来了拍摄上的便捷,他们拍摄的东西更有特点。”
    让谢飞感到欣慰的是,现在的“视听语言”已经被全民所接受和普及,“这是一个人人都可以拍电影的时代,年轻人拍抖音、拍动态影像,那就是电影了,而且还有地方播出。未来人人都应该会使用视听语言,就像是学会写字一样,我认为,视听写作的教育应该进入中学甚至小学课堂。”不过,谢飞认为目前普通人的“视听创作”是一种扫盲阶段,但是要想达到专业级别的导演、摄影师和编剧,则需要自身才华和文化积淀,“就像是人人都写作文,但不一定能成为作家。”由此,谢飞也建议现在的电影节可以纳入更多的视听文化。
    虽然谢飞不支持明星红毯秀,但他并不认为现在的演员退步了,“现在的演员与我们那时候相比没有什么不一样,现在都讲‘小鲜肉’,可我们那会儿年轻角色当然也得‘小鲜肉’演了,陈冲演戏的时候才15岁,唐国强比现在的明星都漂亮。只不过,那时候不像现在这样,演戏几十万、几百万、几千万,与其他人的酬劳相比太不合理了。对此,整个市场既要用法律来控制,又要用我们社会的公德来控制,现在大家已经认识到了这个问题,敲起了警钟,逃税漏税,污点都要及时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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