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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来,一路盛开,一路有你

http://www.newdu.com 2018-10-31 《长篇小说选刊》 杜斌 参加讨论

    2015 年的中秋节前一天,一如往常,我不管不顾地赶回老家, 为的是陪老父母过节。看着蓝天又高又远的深邃,呼吸着空气中秋天成熟的芬芳,欣赏着路边墙角妖冶如火的野花,吃着老妈色香味俱佳的燷锅面,听着老爸没完没了的高兴的埋怨,我周身舒坦得像回到了穿开裆裤的年代。晚上坐在院子里瞅了一会儿在城市难得一见的满天繁星,听了一会儿小虫的高唱低吟,眼皮发困了,就往床上一倒,静静的夜幕把我盖上。睁开眼时,天已大亮。中秋节那天,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窝在老父母身边,享受着天伦之乐。
    第三天, 吃过早饭, 我跟父母打了个招呼, 就驱车到县城, 看望我的文学启蒙人王西兰老师。王西兰老师永远是帅得一塌糊涂,让男人眼红妒嫉。中午,他约了文学同行,陪我上街吃地道的永济牛肉水饺。然后又回到他家的大客厅,喝着绿茶,品着咖啡, 继续着上午的话题。我一如既往地竖着耳朵,恭敬地听他海阔天空信马由缰地闲谝。王西兰老师口才极佳,动情处,眉飞色舞,连说带唱,还时不时潇洒地一扬手,撩一把急着往前冲的长长的华发。闲谝中,王西兰老师想起了一件事,整个人一下子进入到了另一个境界。他郑重地对我说: 山西省委宣传部、省作协、北岳文艺出版社正在搞一个《三晋百部长篇小说文库》工程。他说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他鼓励我,希望我能抓住。恰好我手头有一部已完成的长篇小说《天上有太阳》 。我跃跃欲试。回到太原,我第一时间将稿子发给王西兰老师。一周后,我收到了他热情洋溢的邮件。在对我的作品予以肯定的同时,中肯地提出几点意见,并建议我修改后直接将稿子交给《三晋百部长篇小说文库》专家审读小组。
    2015 年 11 月 17 日, 我按照《三晋百部长篇小说文库》专家审读小组的要求,把稿子交上去了,我那颗为文学而躁动不安的心也由此放到了铁锅上。煎熬了一段时间,一天,爬山途中,从不接陌生电话的我鬼使神差地接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对方说他是山西省作协的王保忠。 如雷贯耳!我久闻大名, 素未谋面。他细声细语地通知我, 说我送的长篇小说《天上有太阳》初审通过, 但仍需修改。还说专家审读小组的意见已发至我的邮箱。我从山上跑回学校,迫不及待地打开邮箱,一眼从头扫到尾。意见有上千字,一看就是三个审读专家的意见。后来才知道三位审读专家是张石山老师、杨占平老师、王保忠老师。我激动地看完专家的意见,对照拙作,思考了一整天。说实话,专家的意见里有些地方我看得如坠云雾中,摸不着头脑。我怀揣一肚子的忐忑不安, 来到了南华门东四条省作协大院这个我心目中的圣殿。在评论家杨占平老师宽阔的办公室,喝着他亲自给我倒的叫不上名字的茶,我安静地坐在他的对面。他油光发亮的大脑门和龙盘虎踞的后脑勺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很健谈,真知灼见如晋祠的难老泉水滔滔不绝。他古今中外旁征博引,就如何修改好《天上有太阳》为我出谋划策。我感叹胜读十年书!见小说家王保忠老师也是在他的办公室。大概是地位和杨占平老师相比低了那么一点点的缘故吧 他的办公室就狭仄了很多。他和蔼可亲,递给我一杯水,让我慢慢喝。杯里有没有茶叶我忘了。王保忠老师慵懒地往椅子里一窝,弱柳扶风的像林黛玉,他一会儿看我,一会儿看天,一会儿看地,敏感地浅笑着,笑着,珠玉落盘地说着,说着。不知不觉,一个上午就从身边溜走了。中午,我诚恳地请他吃饭。他说女儿上高三,没时间。我握着他的手,舍不得松开。
    2016 年 12 月 16 日,我如愿以偿,拙作《天上有太阳》入选《三晋百部长篇小说文库》 。我深知,它的入选,和王西兰老师、张石山老师、杨占平老师、王保忠老师的关怀,耳提面命分不开。就像王保忠老师说的那样, 《天上有太阳》不光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在北岳文艺出版社长达一年的编辑过程中,续小强社长、赵勤编辑多次给我打电话,探讨,打磨,感动得我手足无措。
    《天上有太阳》终于问世了。拿到书那天, 打开包装,取出第一本书,我急不可耐地提笔在扉页上写下一行字 : 请禹晓元老师指正。我是 1977年认识禹晓元老师的,那时我在长治当兵。1978年《长治文艺》创刊号发了三篇小说,就有我两篇:《一把胡子的变迁》和《山村不夜天》 。禹晓元老师是我的小说的编辑。四十年后的今天,我的鼻尖还萦绕当年铅字印刷透过来的淡淡墨香。我虔诚地来到南华门东四条,轻轻敲开左手那栋宿舍楼最西边单元二楼东户的安全门。我双手捧着《天上有太阳》 。禹老师的爱人赵师母接过书时, 手微微颤抖,泣不成声。我亦是老泪纵横。墙上的禹晓元老师,依旧挺着弥勒佛一样的大肚子,手摸着倔强的大下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眼睛里荡漾着满满的爱。他和真主在一起,念的是新台词……
    我是幸运的。我的文学之路曲折漫长,却一路有恩人相助。
    我的好运永远在路上。
    2017 年冬,一个雪后西北风刺骨的日子,我在汾河公园锻炼。一个熟悉的电话打进来, 是《黄河》杂志主编黄风的。他说《黄河》杂志要给你开作品研讨会,告诉你一下。说完,电话就挂了。不让我说一个字。我喜欢这个高大帅气牛逼哄哄的北方大汉,雁门关一样雄绝高冷的外表下面是一腔熊熊燃烧的炽热岩浆。我感激他, 《黄河》杂志发表我多篇小说 ; 我感激山西省作协,作协领导不点头, 《黄河》一切努力等于零。2018 年 1月 6 日,杜斌长篇小说《天上有太阳》研讨会在太原召开,省内外 50 多位文学大咖为我把脉,开药方,鼓励我,鞭策我。一部《天上有太阳》能有这么多大咖为我美颜、加持……我激动得语无伦次,只知道感谢感谢再感谢。
    我觉得,自从爱上了文学,我这块来自黄土高原的土疙瘩就进了博物馆。 人生在世,有两样东西让我念念不忘,一个是我的父母,再一个就是我的老师。他们都属于我。我不可能转让给他人。他们是我最珍贵的财富。
    谢谢文学界的老师们!
    我好想好想抱抱你们!
    你们,就是我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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