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文学网-学术论文、书评、读后感、读书笔记、读书名言、读书文摘!

语文网-语言文学网-读书-中国古典文学、文学评论、书评、读后感、世界名著、读书笔记、名言、文摘-新都网

当前位置: 首页 > 学术理论 > 当代文学 >

是文字书写,更是灵魂翱翔

http://www.newdu.com 2017-10-29 中国文学网 江胜信 参加讨论

     ◆用藏族作家的担当,穿梭于历史和现实,努力书写着配得上藏族精神气质、在时间册页里不会泛黄的文字
    采访次仁罗布之前,我对他的所有了解仅限于他的小说。约见这天,让我惊喜的是,他躬身送上了雪白的哈达。
    要说也不意外,眼前的他,和他的文字一样谦逊、慈悲。放低的身段、轻缓的声调和谦恭的微笑,皆由心生,缘自对藏传佛教和藏族文化怀有的虔诚与敬畏。
    次仁罗布1965年出生于西藏。带着虔诚与敬畏,每天清晨,他会为神灵呈上第一道圣水;初八和十五,他常常来到布达拉宫或大昭寺,袅袅的桑烟和喃喃的祷告声随风吹入心房,把心房打扫得干干净净,又吹入眼底,把眼底打扫得透透亮亮。
    当他把眼睛投射的、心灵领会的变成文字,变成《罗孜的船夫》、《阿米日嘎》、《放生羊》、《神授》等一篇又一篇小说,我相信,他的笔端也有桑烟萦绕,能吹进读者的心房和眼底。
    土壤与根
    “如果你到过西藏,却没有去过拉萨,那就不算到过西藏;如果你到了拉萨,却没有去过八廓街,那就不算到过拉萨。”这句话经常挂在导游的嘴边。
    出生、成长在八廓街的次仁罗布,该是造化对他的多大恩赐啊。
    这个曾经啃着土豆在这里晃悠的小淘气,一直把脚下的泥土路走成了石板路。这个曾经被阿姨牵着手去转经的小信徒,耳边偶尔飘来的诵经声如今变成了溢满街道的祥和乐音。这个曾经把八廓街大昭寺门口那棵公主柳幻想成文成公主美丽长发的小小男子汉,今天正在用藏族作家的担当,穿梭于历史和现实,努力书写着配得上藏族精神气质、在时间册页里不会泛黄的文字。
    也许正是因为他的每一个细胞都浸染着八廓街的气息,因为他的很多个闲暇都消磨在甜茶馆里,因为每一次转经都能让心里敞亮,因为他每天说着藏语……总之因为日常经历,他笔下的八廓街才有了活泼泼的风情,那些发生在甜茶馆的故事才裹上了香扑扑的茶味儿,我们才能透过文字看到信徒们举手投足间的无比虔诚、藏族风俗的色彩斑斓和藏族谚语的生动深刻。这些文字不加粉饰,信手拈来,看不清有丝毫的用力,大概就像说唱艺人在有如亲见的幻象中不由自主说唱一样,他写那些不同命运的人物时也分不清自己和笔下的他吧。
    而他作为藏族作家的得天独厚的优势,又不仅仅在于他的生活环境。他曾在西藏大学学了好几年藏文,成为一名藏文文学作品翻译家。对藏文纯熟的掌握,加上对宗教源流、诗镜、因明学、声明学的系统学习,使他对原汁原味的藏族文化有了更直接也更深刻的领悟。比如,他能品出藏戏的神韵:“特有味儿。”被誉为藏文化“活化石”的藏戏,用一个个古老的神话传说折射佛教教义的精髓,用高亢雄浑宛若天界的声音点化心智。
    次仁罗布说:“藏文化是我创作的根。”根上开出的花,也有灵性。藏文化离不开这片高原,花也离不开根。
    邂逅与警醒
    扎根高原的次仁罗布,大学毕业后先是当老师,接着当记者,直到2005年年底才调入西藏文联成为一名文学编辑。土生土长的环境、不同的职业接触面和眼光,很容易让他邂逅可以写入小说的故事。
    采访这天,当我提到他的某部作品中的某个故事时,他常常来一句:“您(谦逊的他习惯用敬语)知道吗?真有这样的事。”——《界》的故事是真的,西藏火车站附近一座寺庙里就有小说中活佛喜齐土丹丹巴尼玛和童僧多佩的人物原型。《曲郭山上的雪》也是真的,发生在西藏山南地区的偏远农村。
    次仁罗布向我讲起随西藏文联采风团,到日喀则地区江孜县紫金乡的一次采风。
    村里有位比较富裕的农民,很有致富头脑,他从国外引进一头种牛。用这种牛配种生出的母牛产奶又多又好,牛肉也好,所以村里的养牛户都想找这头种牛给自家的母牛配种。由于种牛刚运来,牛主人担心它不适应高原气候,就拒绝了全村所有人的请求。几天后,种牛突然死了,牛主人报案称,他家的牛肯定是村民出于嫉妒故意毒死的,一时弄得人心惶惶,村民间也失去了往日的和谐与温情。民警断案,这个案件里没有凶手,种牛是自己吃了一种有毒的草被毒死的。
    村民们哪里想得到,这件曾被他们议论纷纷的事,一经次仁罗布的艺术加工,竟然成了跻身“2009年度中国小说排行榜”和“2009年度《小说选刊》排行榜”的《阿米日嘎》。
    次仁罗布另一篇小说《放生羊》围绕西藏人再熟悉不过的转经诵祷、叩长头匍匐于山路、放生祈福等现象,讲述了藏族老人年扎梦见已经去世12年的妻子桑姆备受地狱的折磨,为了让她早日转世轮回,年扎每天天不亮就和他买下的放生羊转经、拜佛,为妻子赎罪,渐渐地,老人梦中的桑姆变得安详了。后来老人得了绝症,他没有听从医生的建议住院治疗,他只愿多陪伴他在人世的最后牵挂——放生羊,多朝一天佛,多赎一天罪……《放生羊》之所以后来捧回了第五届鲁迅文学奖,这绝不是情节的制胜,拉萨街头还有很多领着放生羊的信徒,日复一日做着同样的事。在遭遇信仰危机的当下,简单故事里愈久弥坚的信仰已足以打动人心。信仰是《放生羊》故事里的深意。
    次仁罗布善于捕捉故事里的深意。他先后邂逅了下面两个故事,其背后的深意带给他创作小说《神授》的冲动。
    一是《格萨尔王》史诗的说唱艺人玉梅的经历。格萨尔王的故事是藏族人民世代相传的精神瑰宝,说的是很久以前,雪域高原上的人们受尽了妖魔的迫害和奴役。观世音菩萨为了拯救苦难的众生,与白梵天王商议,派一名神子下凡,解救众生。经过各种比赛,责任落到了最小的神子托巴噶身上。托巴噶投胎到雪域高原,成为创造了英雄史诗的格萨尔王。奇特的是这部伟大的史诗至今也没有完整的版本,几乎全靠民间的口传心授。牧民玉梅幸运地得到神授,虽然她完全不识藏文,但只需坐定凝神,调息片刻,然后双目微睁,格萨尔诗行便能滔滔不绝地从她嘴里流淌出来。随着格萨尔王的故事在民间传播,玉梅的名字也经人口口相传。1983年,26岁的玉梅被正式录用为国家干部,从家乡索县来到了拉萨。先后在西藏《格萨尔》抢救办和西藏社科院等单位工作,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对着录音机说唱。可一切悄然改变了。在草原上的10年,“牧民”玉梅可以说唱十八大宗、十八小宗;而在拉萨城的30年,“专家”玉梅却只断断续续录下六七部。脑海中原本清晰的天界、人界渐渐模糊,她想靠近,它们却一天天走远。她开始频繁头晕,最终失语。
    二是日本在保护民间文化上走的弯路。2004年,次仁罗布在鲁迅文学院进修时,给学员培训的老师讲到美国人鲁思·本尼迪克特写的《菊花与刀》。作者借用日本皇家家徽的菊花和武家文化象征的刀,来剖析日本文化和日本人性格的双重性,比如爱美而又黩武,尚礼而又好斗,喜新而又顽固,服从而又不驯,忠贞而易于叛变,勇敢而又懦弱,保守而又求新。在双重的价值判断之下,为了让民间文化不至于遗失,日本政府就把民间艺人请到城里,要他们在衣食无忧的优越条件下好好光大民间文化,结果却完全相反,在林立的高楼之间,艺人们丢掉了原本身上拥有的文化符号。日本政府开始反省,又让艺人们回到了原生态的生活环境里,政府只是给予必要的物质帮助。
    对这两个故事的反思,让次仁罗布的笔下诞生了说唱艺人亚尔杰,他经历了玉梅曾经历的彷徨和失语,最终又像日本艺人一样回到带给他神性的色尖草原。只是,这已不是昔日的草原,如今的牧民们更爱看电视而不愿意听说唱。亚尔杰祈求神灵不要抛下他,但神灵还会回来吗?
    有些土地,是不能离开的,有些东西,是不能丢下的,有些诱惑,是不能尝试的。次仁罗布用小说《神授》给读者带去些许感悟的同时,也渴望给民间文化的科学保护提供反思。此外,他还借用《神授》警醒自身,让自己记住脚下这片土地的珍贵。
    故事与人生
    我问次仁罗布:“哪部作品里的哪个人物最像你。”
    “《奔丧》。”他答,“我是小说中‘我’的原型。”
    他的身世通过小说浮出吹面。父亲是1951年进藏解放军十八军中的一员,和当地的女孩成家后,生下二女一男,次仁罗布是最小的弟弟。
    但在次仁罗布的成长记忆里,父亲是一张白纸。在儿子还没有记事的时候,父亲就只身回到了平原,夫妻长期分居后最终办理了离婚手续。母亲带着3个孩子艰难生活。
    但血缘无法割断。大学毕业找到工作之后,次仁罗布还是去探望了父亲。看着抛妻离子的父亲已显老态,而如今的生活不如人意,怨恨、同情、痛快、怜惜等种种情感一起涌上儿子的心头。
    《奔丧》让次仁罗布找到了疗伤和情感宣泄的途径。而从家庭离散的苦涩中酿出来的,不仅仅是这一部短篇小说《奔丧》,他正在写作中的第一部长篇小说也在解放军入藏的大背景中展开,带出一个藏族家庭50年的变迁和对生死的感悟。
    次仁罗布为我朗诵了这部还未命名的长篇小说的开头:
    “你们听过鹰笛的声音吗?那声音能让人的骨头融化,魂飞魄散。
    “你们听过《西藏度亡经》吗?它能牵引死者的灵魂,走向中阴界,让他们不至于迷失,不至于恐惧,不至于绝望。
    “你们听说过秃鹫吗?它在将要老死的时候,预感扑面而来,然后独自离开自己的同类,振翅飞向太阳。最后在太阳的强光中焚烧,化成灰烬,撒落于大地。
    “你们听说过我吗?拉萨近郊的帕崩岗天葬台上的一个老僧人,天天在为死者念诵经文,祈祷他们的亡灵有个好的归宿,及早投胎转世。在我的扎玛如鼓声和绵长的诵经声中,一具具尸体被天葬师肢解,喂给饥饿的秃鹫,帮助死者进行今世最后一次布施,以此减轻他们生前的罪孽……”
    我期待跟着娓娓的讲述,走进这个经历时代变迁的藏人故事。
    次仁罗布谈民族文学
    攀上另一个高峰
    西藏文学在上世纪80年代曾红火过一段时间,魔幻现实主义的创作手法也曾风靡一时,甚至影响至今。他们已经给我们树立了一个很高的标尺,我们要通过另外一个途径,再攀上一个高峰。我们年轻的作者应该负责任地站出来,以藏文化为根基,创作出一些关注当代生活,反映社会现实,突出民族特色的文学作品。
    应拥有精神维度
    当人类的物质生活丰盛到极致时,精神世界却变得越来越荒漠化。现在有很多文学作品描写欲望,渲染人性的恶,虽然迎合了市场,但缺少了文学作品应该拥有的精神维度,缺少了文学对人的审视和照亮。
    当人们在无限膨胀的“利”字面前失去道德、勇气、耐劳、牺牲等精神时,文学作品的内容不应回避这些普世价值。民族作家更要带着天然的悲天悯人的情怀去宣扬这些普世价值,让人们看到除了物质的文明之外,还有精神的文明。藏族文化经千年的历练,留存下来了对人类很有益处的文明。其核心就是这些普世的价值,是修治人心向善的。
    双脚离大地更近
    任何一个民族,要是不能汲取和学习其他民族的优秀文化,那么繁荣和丰富自身的民族文化其实只是一句空话。文学也是一样的,需要在不断地学习中求创新,在不断地汲取他人的经验中求变化,只有这样,文学作品的生命力才会绵长不衰。
    中国的文学,是由56个民族共同撑起的,蔚为壮观。虽然边远文学创作还没有在我国文学界成为一个主流,但我确信,未来我国的经典作品会从这些地方涌现出来。民族作家由于地处经济相对滞后的地区,他们的双脚反而离大地更近,与传统文化紧密相连。依托传统文化的基石,作品里更多关注的是生命的意义、精神的价值、人与自然的和谐,这些都很贴近文学的本质。
    故事中那些奇异的美丽
    不少人把次仁罗布的作品归类到灵魂叙事。《民族文学》主编叶梅说:“他的灵魂里有比一般人更多的沉重和轻盈。在我看来,他的小说已经不仅是文字的书写,更是灵魂的翱翔。”中山大学文学博士单昕说:“他在极力描摹恪守信仰的虔诚灵魂,这种有着精神体温的讲述,不失为小说走向灵魂叙事的有效捷径。”次仁罗布自己则说:“关于灵魂叙事的提法,这是我最初创作时没有想到过的。我的作品中虽然有些‘沉重’的东西,但不缺少温暖和希望,正是‘沉重’之后显现的温暖和希望,给了读者一些亮光和暖意,他们才觉得愿意接受吧。”
    次仁罗布的小说关注爱和信仰,她们就像灵魂的一对翅膀,拥抱肉身,传递精神体温,给我们一些暖意。但也许不止是让人温暖。他常常用故事携着读者的思维不紧不慢往前跑,就当思维快要产生惯性的时候,冷不防遭遇一个优雅的转弯,让你见识到拐角处奇异的美,叫人惊叹,也经得住日后一遍遍的回味。
    所以,这样的暖意有点深刻,来不及变冷的时候,你已经重温。
    气息
    “很多人认为,宗教是宗教,文化是文化。藏族不是这样的。”次仁罗布告诉我,“藏族的文化之花都绽放在宗教的土壤上。”
    他的每一部小说因此散发着浓浓的宗教气息。里面有因果报应,但绝没有快意恩仇。心中的佛念能慰藉最最不幸的人生,能涤荡最最邪恶的欲念,能宽恕最最深重的仇恨。这也许与世俗的生存之道相悖,可当我们看到小说主人公的另一种为人之道、修行之道,我们依然可以内观自身的善根,并生出良心上的共鸣。
    比如他的《杀手》。一心复仇的康巴汉子在流浪了十几年后,终于找到了杀父仇人。只待落刀之际,他却哭着走了——那个被他追赶的仇人在若干年的虔心朝佛之后,已然脱胎换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再比如他的《界》。一个女仆在经历了一连串不幸之后,她唯一的念想——儿子多佩,又被主人送入了寺庙。既然此生无法相守,她干脆就在酸奶里下毒,想带着儿子同去另一个世界。前一夜,观世音显灵,让多佩不要喝酸奶,躲过此劫。多佩却平静地喝下有毒的酸奶,对母亲说:“我相信我的死会让你悔恨的,会让你看清自己的罪孽和愚昧。佛祖曾舍身饲虎,为了让你醒悟,难道我还要保全这肉体?”
    恩和仇就在一念之间,人性的宽容和灵魂的救赎,足可以感恩此生。
    光亮
    读次仁罗布的小说,常常会在结尾处看到光亮。
    比如《放生羊》。生命将绝的年扎一路磕着长头,他看到“朝阳出来,金光哗啦啦地撒落下来,前面的道路刹时一片金灿灿。你(放生的绵羊)白色的身子移动在这片金光中,显得愈加的纯净和光洁,似一朵盛开的白莲,一尘不染。”
    再比如《雨季》。在失去爱子、爱妻之后,旺拉又在这个雨季失去了最后一位亲人——老爹。旺拉跪在老爹身旁,不断念经为他超度亡灵。山洪突然爆发,旺拉看到从山顶滚落下的水溅起了浪花,浪花连天的时候,他的眼前是金黄色的油菜花。
    这些小说里的主人公,坦然接受着病痛与劫难,他们在人间最后一眼看到的光亮使他们不害怕死亡。这光亮透过纸面,同样照进读者心间。
    醉·醒
    适者生存法则、拜金主义、对大自然的过度索取、精神荒漠化……这些东西像空气一样笼罩着土地。青藏高原空气稀薄,同样,她也正在倚仗民族文化的精神高度,来稀释、驱散另一类不良的“空气”。
    “空气”闻着挺香,让一些人迷惑、沉醉。《罗孜的船夫》里,船夫的女儿抛下荒凉却充满温情的家乡和疼她、念她的日益衰朽的父亲,来到闹哄哄的城市里享受生活;《神授》里,史诗《格萨尔王》的说唱艺人亚尔杰离开了赐他灵性的草原及草原上的乡亲和心上人,来到拉萨,对着录音机说唱,无需奔波也能衣食无忧;《阿米日嘎》里,一头外来种牛的到来和突然死去,让纯朴的族人们各打算盘、相互猜忌;《曲郭山上的雪》里,村民们被美国电影《2012》弄得人心惶惶,以为真的到了世界末日;《焚》里,维色放任情色物欲,却陷入愈加深重的空虚……
    但总有人坚守着精神的气场,眉清目澈。“罗孜的船夫”背朝荒山面朝江水,选择在有情有意的家乡结束此生;贡觉大爷从“曲郭山上的雪”中读出了人和自然的感应,随着气候的变暖,雪很快就会消融殆尽,只有人与自然和谐了才不会有这么多的灾难。
    有些人在迷惑、沉醉中醒来。在《神授》的结尾,说唱艺人亚尔杰回到草原,祈求神灵的再次眷顾;在《阿米日嘎》的结尾,族人们又找回了过去的温馨。
    在醉和醒的陈述中,有灵魂与肉欲的博弈和精神世界与花花世界的较量,也有人类与自然的感应和共处。
    原载:文汇报2011年05月25日
    
    原载:文汇报2011年05月25日 (责任编辑:admin)
织梦二维码生成器
顶一下
(0)
0%
踩一下
(0)
0%
------分隔线----------------------------
栏目列表
评论
批评
访谈
名家与书
读书指南
文艺
文坛轶事
文化万象
学术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