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聚焦青少年出国话题的电视剧《小别离》,总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对《小别离》产生强烈共鸣的,主要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出生的这一代父母,他们多数没有房贷负担——或者即便有,也是在房价暴涨前购置的。他们工作多年或创业,有较为充裕的积蓄,随之就容易在子女教育问题上,出现“选择太多的烦恼”——到底是初中还是高中送出去呢? 剧中的富豪、中产、工薪三个家庭,在经历一番波折后,都宁愿承受别离之痛,放弃中考,想着把孩子送到国外。这既是家长苦于孩子受困于中国应试教育制度,用脚投票的无奈之举,在某种程度上,也反映了各阶层对国家未来的深层次焦虑:六七十年代出生的人靠高考,接受高等教育改变命运的途径,在当下似乎不完全适用,也就是说,寒门再难出贵子。 在《小别离》中根据资产高低划分的三个家庭,出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富豪家的张小宇成绩倒数,出国就是为了镀金继承家业;中产家的方朵朵是中等生,出国是为了转移学业压力;工薪家庭的金琴琴是学霸,出国则是为了接受更好的教育。有观众戏谑道,归国后小宇接班成为公司老总,朵朵按照特长成为小说家,琴琴“镀金”归来后,进了小宇公司当白领。这样的预测固然夸张,但并非不可能,家庭背景优越的年轻人,能获得更好的教育机会与更广阔的就业机会。 一个正常的社会结构,应当是人才向上流动,资金向下流动。但可悲的是,由于社会阶层的板结化,催生大量吊丝,吊丝精神大行其道,颓废消极自成一派。这种自黑式的认命感,在《小别离》中的琴琴父亲、出租车司机金志明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面对送女儿出国的动议,他回答:“人家爱送哪儿送哪儿,人有钱任性,咱没钱认命。” 《小别离》是一部专门写给城市中产的电视剧,对早已在教育公平中处于劣势的底层并无着墨,而现实或许更残酷:真正值得忧虑的,是那些既无琴琴家回迁房红利,又无朵朵爸妈低房价抢跑优势,更非富二代的城市新生代、新移民,他们在极为严苛的城市户籍屏障、学区房门槛等面前,该如何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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