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评论家白烨:至少三天看一本书(2)
http://www.newdu.com 2025/09/23 06:09:08 北京晨报 周怀宗 参加讨论
被批评的批评家 读别人的书,写批评文章,看起来批评家总是旁观者,其实不然,很多时候,批评家自身,也会成为别人批评的对象。 比如评奖,评奖的评委并非都是批评家,但批评家却不可缺少。所以当评奖被质疑的时候,批评家也不可能置身事外。白烨说“有人觉得评论、评奖的有效性、公信力不够,这确实存在。但同时,要把文学批评放在文学生活的结构中看,它不仅是批评家的问题,还是文学建设的问题”。 红包批评家也是人们对于批评家最多的非议之一,对此,白烨并不认同,他说“很多人说批评家是拿红包写评论,其实那都不能算红包,太少了,如果要算付出收益的话,根本不合算。另一方面来说,写一篇图书评论,首先要花很多的精力看书,做笔记,然后花更多的精力写评论,写一个长篇的评论,最后就挣几十块钱稿费,这样就正常吗?” 所以批评家其实没有专业的,大部分都是业余的,都有另外的职业谋生。因此,也就显得零散而孤单,白烨说“文学批评家都是散兵游勇,都在孤军奋战,社科院有几个,这个学校有几个,那个学校有几个,不成体系,也就很难形成一个有力的批评体系,更难维护批评家的权利。当然,也有一些非常松散的组织,但是基本上没有比较有效的作为。” 做了许多年的批评家,在文学批评领域,白烨毫无疑问是知名的批评家,以至于很多时候人们会忘记他的另外一个身份,中国社科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但是这无助于文学批评困境的改善,白烨说“我感觉,批评的环境和氛围,越来越复杂,越来越缭乱,还没有上个世纪八十年的时候更适合批评家生长。那时候文学创作和文学批评是双轮驱动,现在都是重创作,轻批评。作协的主席团里面,没有一位批评家,这就是表现之一”。 评论家难以生长,不仅仅是收入的问题,更重要的,是没有评论家们的平台,白烨说“其实全世界也少有专业的评论家,多是业余的,问题在于,评论家需要一个平台,比如《纽约时报》的书评,可以用数十年打造一个专业的、有权威性的批评平台,甚至批评家的意见会直接影响一本书的销量,但我们没有给批评家发挥的平台,不知道是没有人有耐心做,还是没有战略的眼光”。 不生产批评家 不再生长批评家的世界,原有的批评家们,不仅孤军奋战,而且要以少对多,白烨说“现在的批评家,也就三四代,但是创作者,却有六代。” “批评的难处正在于此,以萎缩的群体面对日渐壮大的文坛,以滞后的观念面对变化的文学”,代际少,人数少,和创作严重的不对应。而且不仅是规模上的不对应,还有观念上的不对应,传统时代成长起来的批评家们,批评的方式也依旧延续着传统的形式,开研讨会,写文章,但面对如今的网络作品,移动互联网传播,这样的方式就显得特别的尴尬,在新兴的媒体上几乎没有任何影响力。“在面对年轻人的作品时,往往会显得捉襟见肘,比如网络文学、类型文学、青春文学等,我们很难看出它的好来,但它却在年轻人中间影响极大,传播很广”。 这样的尴尬还会延伸到文字之外,“比如说影视,现在有很多网络文学改编成影视作品,这些作品在文字状态时,文学批评就缺席,在改编之后,依旧缺席。并不是评论家们不愿意去评论,去研究,有时候确实有客观的因素。现在从事评论的大多是50后、60后,方式、观念都相对有了固定的模式,适当的适应时代变化可以,但是要说彻底的摇身一变,变成网络时代的批评家,这不可能。这些事情,需要新的文学批评家来做”。 但是很显然,新的文学批评家群落,并没有出现,更多时候,年轻人更愿意去创作,而不是去评论别人的创作。这是人生态度的变迁,也是现实困难所迫,白烨说“第一个问题,就是做文学批评基本上不可能养活自己,更不用说养家糊口,出版一本书会有一定的收入,但是写一本书的书评,收入和没有差不多,最多几十块钱。第二个问题,太辛苦,文学创作可以凭感觉去写,但是文学批评则不能,它需要一些必需的训练,比如一定的理论知识,文史知识,大量的阅读等等。”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