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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兴君:冷静而写实的心灵抚慰——《你为何对我感到失望》 


    
    万卷出版公司 出版
    苏童是当代作家,与余华、格非并称“先锋作家三驾马车”。而今,读他的最新散文集《你为何对我感到失望》才发现,像他这样想象力惊人、叙述潇洒富于韵味,语言感觉纯净透明的小说家,其散文也依然保持着既优雅又平实的气质和格调,用冷静而写实的文字抚慰心灵。
    这本书非常平实,与中国市井的人和事有关、与读书和写作有关、与社会现象有关。
    书中,苏童不仅提供了细腻的生活枝节,而且直接指向精神的内涵,还有观察世界的角度。或直抒胸臆,或旁征博引,或幽默谐趣,在淡淡的氛围中,自有一种韵味,在不知不觉中给人以美的熏陶。
    苏童对于每一个日常琐屑的事件,都通过散文,引导到一个他所构筑的空中楼阁,同时又直指人心。如同季节的循环一样,人心的律动有其节奏和规律,把这个过程如实地表现出来,便能契合于自然,达成某种充满艺术形式感的意境。《狗刨式游泳》《先生小姐哪里人》《广告法西斯》《直面人脸》《多吃多占》等篇,看不到耸人听闻或逗人捧腹的故事,却有很多耐人寻味的意趣,类似写意画般舒展与轻灵。
    苏童曾在佯装幽默、健谈的时候,似乎有意无意地显出有些“笨拙”。他终于在《沉默的人》里不打自招了:“在很多场合我像葛朗台清点匣子里的金币一样清点嘴里的语言,让很多人领教了沉默的厉害。事实上很少有人把沉默视为魅力,更多的人面对沉默的人感觉到的则是无礼或无聊。”也许正因如此,他便有意识地“多嘴多舌”,谈锋甚健。并且,专门挑选当下流行的话题喋喋不休:《追星族》《牛奶浴后上金床》《纸上的美女》《口头腐化》等等。这一类的文章,完全可以看作是一种尝试或点缀,而这却展示了迷人的魅力。
    苏童不断通过世态人情,达到生命的深层,探讨现代人之所以如此生存的理由。他曾在小说中以一系列非常态的生命体验,展示了一种东方文化典型的生命谱系;而他的散文,若是把其中的一幅幅耐人寻味的常态生活图景收集起来,完全可以作为其小说世界的补充,成为他另一个有特色的文学景观。在散文中,他常常驻足停留于古典与现代的边缘,东方与西方的交界,体验世态人生的变数,体味文学大师的经典叙述,这些散文,也为我们感知苏童文学记忆、想象、写实和虚构的表意、隐喻关系提供了审美的情境和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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