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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虑的解毒剂:《风雅颂》的荒诞缓释


    与焦虑的对抗和“乌托邦”———评阎连科的《风雅颂》
    为什么要看阎连科?答案是荒诞的,正如此前《受活》、《丁庄梦》,不管是在虚拟的残疾人世界“受活村”里,健全者被目为另类,还是“丁庄”少年透过无邪的双眼看热病爆发中人们掠财和及时行乐,阎连科的荒诞是有根由的,折射出内心的滚滚焦虑。《风雅颂》只是把舞台从村庄搬迁到了某著名大学,焦虑却一如既往。
    男主角杨科的经历颇似一场传奇。梳理一下:一、他提着花费N年心血的书稿《风雅之颂》回家,撞见妻子和副校长赤裸在床。二、他被大学领导集体举手表决送进学校附属精神病院。在医院,他开设诗经讲座———学员是一群精神病人,驴头还真撞对了马嘴,竟然掌声雷动。三、大为恐慌的杨科,逃回老家耙耧山的寺村,县城的坐台小姐们居然成了他最虔诚的学生和知己。四、他和十二位小姐在春节期间连日狂欢,完成精神上的高潮。五、容颜衰老的初恋情人已是一身性病,对杨科却念念不忘,临死时,出现棺木上停满蝴蝶的异象。六、杨科爱上玲珍的女儿,在她的新婚之夜,他掐死了新郎李木匠。七、他亡命出逃,不意逃进“诗经古城”,接纳了一批为世不容的专家、教授,更吸引了大批妓女自愿投靠,在《诗经》遗篇中,杨科的世外桃源或曰乌托邦就此诞生。
    杨科显然是一个强大的精神胜利者,也只能是。在他所处的现实世界,或者可以命名为伪知识世界,在扭曲的世俗价值论上,他更是一个窝囊废,自欺欺人,他反复追问妻子与副校长“做过几次”,每次发问貌似充满快感;他希望通过妻子这个途径,获得《风雅之颂》的出版经费;即使他带领学生抗击沙尘暴一夜成名,面对大学领导的“强暴”,也是默默忍受。阎连科在他身上聚结了知识分子“虚弱”和“虚妄”的一面,阎连科的焦虑和杨科的焦虑如出一辙,如何消除身内和身外的割裂之痛,如何对抗焦虑带来的极度煎熬?问题的症结就在这里。而这根本缺乏可靠的答案。它们根本就是无法消解、无力对抗的。所以阎连科只能设计一座杨科坐拥诗经之城的乌托邦,与其说这是对焦虑的缓冲,不如说是远远逃避———阎连科也没有办法将杨科处理成孤胆英雄,而旧知识分子的境遇好像一直是百年孤独。
    但阎连科还不至于不懂得在某种意义上,乌托邦=麻醉剂。他只好在小说的结尾把杨科从狂欢的诗经古城拉离,选择再次出走。乌托邦主义坍塌了,分明昭示一种宿命,清醒的现实主义者知道,凭借旧知识分子的精神操守和本能的传统文化力量,博大深厚的《诗经》之源亦不可救赎现实之殇。
    永恒焦虑或将永远伴随,作为写作者,阎连科如果一路焦虑下去,批评家们或会斥为刻意、理念先行、叙述的弦因绷得太紧将随时断裂。对了,你可以特立独行,但你不需要心跳加速狂奔到底。你可以选择生活,但勿需恐惧生活。安徽省 黄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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