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融入血脉的农家军歌 ——我眼里的彭世民和他的散文集《凤凰花开的路口》
http://www.newdu.com 2024/10/20 03:10:37 文学报 胡跃进 参加讨论
关键词：《凤凰花开的路口》  彭世民出版了他的第一本散文集《凤凰花开的路口》。作为一名军转干部，他以近三十年的坚守，向钟爱的文学事业奉上了满满的敬意。 我和世民是老战友了。1999年底，青葱的我们都在南京军区机关学习，我在军区宣传部，他在《人民前线》报社。某日，我到报社，遇到了世民，一聊，都是湖南人，又都是岳阳平江的，都搞宣传。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我们的手就这样紧紧握在了一起。他长我五岁，入伍也早我五年。世民纯朴，敦厚，是典型的农家子弟。他把单位的新闻工作搞得有声有色，由战士直接提干。那时，我很自然地把他当成标杆，默默给自己鼓劲，也要像世民那样，唱好自己的“农家军歌”。 说起“农家军歌”，绕不开军旅作家陈怀国的中篇小说《农家军歌》。1996年，也就是我入伍的第二年，在驻福建某海防团政治处，一本1990年第4期的文学双月刊《昆仑》出现在我眼前，开篇便是陈怀国的《农家军歌》。那标题太夺目了，以至于我顾不上吃午饭一口气读了下来——这不正是我们农家子弟自己的故事吗。 后来我才知道，李存葆、莫言、刘震云、徐贵祥等一大批军旅作家，都是清一色的农家子弟，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都吟唱过不同调式的“农家军歌”，但直到陈怀国的《农家军歌》问世，文学界似乎才有了“农家军歌”的说法。其大体定义是：农家子弟成长起来的军旅作家，对人民军队发出的各种调门的浅低吟唱或高亢呐喊。要知道，我们这支军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实质是一支半农民化军队，组成历来以农家子弟为主。那年月，没考上大学指望跳出农门的孩子，最普遍的出路只有两条，一是打工，二是当兵。我们一踏进军营，就渴望着能留在部队，哪怕当个志愿兵。因此，类似陈怀国的《农家军歌》，在军中自然有其庞大的读者群。可以说，每个像世民和我这样的农家子弟，都在默默吟唱着自己的“农家军歌”。 在南京军区机关没多久，我们就各奔东西。距离增加了，但联系却没少，不时打个电话，互促共进。后来，他考入国防科技大学深造，期间我回老家探亲，他还来我家住过几次。 本以为我们二人的军旅生涯可以一直相伴，但在2006年底，世民给我打来电话，说他转业了。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像世民这样的战友，从军十多年，早已把自己的生命溶于部队了。我想象得出他背着行囊别离军营的情景，想象得出他回到地方从头再来的艰难。 转业后的世民回到了家乡，先是在岳阳平江县公安局，后来去了县人社局，前几年又调到县文联当了副主席。世民是个长情的人，不管岗位怎么变化，手中的笔始终没有停下来。这些年，我读过他的很多作品，最让我钦佩的是，不管他的题材怎么丰富拓展，描述军旅生活的笔墨从未减少。《凤凰花开的路口》这本书，书名唯美，似乎与他曾经的戎马倥偬不相干，细读作品才知道，他仍然忘不了那些军中往事，还在以自己的方式，继续他那渐行渐远的“农家军歌”。 今天，步入小康的农家子弟，当兵早已不再是改变生存环境的问题，而是实现更大人生价值的发展问题了。于是乎，触及“农家军歌”的人便越来越少，农家军歌渐行渐远了。但世民还在坚持，继续向人们展示着湖南人那种特别鲜明的倔强和执拗，展示着他对军营的向往和热爱。 的确，一如世民的性格，他的文字同样是倔强和执拗的。他从农家来，文字也自带农民的纯朴。细细品味，那是一种亲切熟悉的乡间味道。这些文字，甚至还挂着一丝泥水。没错，那就是泥土的芬芳。他用心感悟，用笔记录，用情诠释，不矫情、不卖弄，他仿佛就坐在你的对面，平实自然，娓娓道来，亲切流露，一点距离感都没有。这其实是一种境界，是三毛“我手写我口”的意境。在我看来，世民是在用他的文字，向一路芳华的自己致敬——他就是他的镜子。 读《凤凰花开的路口》还有一种很独特的感觉，那就是世民传递的“三观”很纯正。世民的散文，篇篇向上、向善、向好、向美。他携春风走来，与时代同行，洋溢着满满的正能量。世民是军队政工干部出身，经过十多年的军旅浸润，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在最恰当的时候得到了最恰当的定型，一身正气、一路正派早已融入了他的血脉。从他的散文中，我们仍然可以看到一个很立体的军人形象，那种润物无声、春风化雨，如同这本书付梓的这个春天，和风徐徐，沁人心脾。 离开军营20年，军装已脱、热血未凉，世民始终保持着当初的那份勇毅、那份执着，这并不容易。我甚至突发奇想，此时的世民若再穿上军装，恐怕一点也不违和。有人讲，这个世界唯一不变的就是变，世事在变，世道在变，世风在变。但在我看来，世民还是那个世民，脱下军装只是挪个岗位，变的是更加淡然和笃定，不变的是初心和情怀。哲人说，无论你睡在哪里，你永远睡在自己的梦里。世民可能就是这样的人，他知道自己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凤凰花开的路口》是世民的第一本书，他的文学之路还很长，无论是向左还是向右，“路口”二字其实已经清晰地标明了他的方向，“农家军歌”的旋律必定会永远回荡在我们心中。 窗外，传来昂扬雄壮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歌。我想，脱下军装的世民，此刻也正朝着东方大声歌唱吧——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