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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道而来》:临潭的风物与一个人的精神意象


    关键词:北乔 《远道而来》
    不读北乔的《远道而来》,我压根就不知道地球上有一个叫做临潭的地方。我不知道的地方太多,所以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我能够知晓很多地方,甚至觉得少一个或者多一个关系并不大。可是读完《远道而来》改变了我的想法。
    临潭作为一个地理坐标,客观上具有它自己的特点。比如地理位置的特殊性,地处位置最东的藏区,是藏、回、汉多民族聚集区。北乔突破了这些司空见惯的客观的硬指标体系的规约,自然也就跳出了俗常的自然生态的写法。
    空间的延展与开拓首先从写山开始。长散文《山,就在那里》中写了白石山、十里睡佛、莲花山、赤壁幽谷四座代表性的山。北乔刻意不去正面写山的特征以及山的人文掌故,而是将“自我”置身于山间,从直觉的感受出发去探寻“山的深不可测”,以此寻找山的秘密,并借此探寻“自我”不同寻常表达的精神符码。
    在北乔的精神当中,家乡的风物此刻会自然凸显出来。“我对山有自己的想象,但草垛和村庄,是众多山留在我心中的形象。”很少人会这样写山的感受,实际生活中的草垛与山是两种截然不同且不可同日而语的两种风物,这里显然不能够对比,只可看作是一种联想,一种想象。北乔却大胆地突破常规思维,以一种生僻的陌生化的方式刻意夸大故乡在内心的份量。
    “每当我在山之巅瞭望一座座山峰,我的眼前会是一座座村庄,就像我在异乡想象生我养我的村庄,更像那些我从未进入,只是草草张望过的村庄。”空间的拓展,新颖在于字里行间存在另一个时空,作者始终是在两个时空中穿梭写作,时而交织,时而独立叙述,在两个时空中同时又塑造了一个观察者。既可以看作是作者本人,也可视同为一个与临潭平行时空的人,他们在某一刻降临到文本中来,参与叙述。这就构成了散文的另一种声音。
    因此,可将这两种视角对照着读,两种声音交互着听。这便使得《远道而来》有了一个新的主体。读者不禁会问,这个远道而来者的真实用意是什么?
    传统历史意识强调历史的连续性和统一性,自然史有其进化的历史,同时又有人文的历史。人类的历史从来都不是单一的,呈现出更为复杂的融合性。在《消失与耸现》中北乔以临潭的土墙为例,解构了宏大的叙事模式,而这些都是从当下情境出发,开启了另外一种言说的方式。“土墙威严的权力已被岁月堙灭,回到了本真。孤独的土墙,真的成了枯骨肋条,倔强在历史的大路小道上。”
    土墙的历史变迁不仅是临潭的一面镜子,同时也是这个世界上所有事物本质的显现。“我的脚是当下,掀开的是历史”。这大概也是北乔敢于说出本真的一种本质的力量。当一个人真的有一种面对现实的勇气,并且抛弃观念范畴,这种态度本身又构成了散文内在的张力——现实对历史的超越。
    此外在《坚硬里的柔软》《一个人的高原》等散文里无不弥散着一种相对性的妥协与对话——我与自然,异乡与故乡,当下与历史。可以将这视同为一种精神系统,通过这个系统即可实现追问,乃至突破现实时空的拘囿。在这种追溯中,北乔找到了更多言说的空间,拓展了散文对于新的语词的承载。
    用本书封底的推介语说:“《远道而来》的‘道’,是指时空距离、历史风尘,更是指西部高原所特有的山水生态、生活情状和人文精神。”在这个过程中,他还在读者、作者与高原之间建立起另一条新的“通道”,亦即情感之道、审美之道和人文之道。自然的临潭、文学的临潭,都在一个叫北乔的人的精神中慢慢生成其艺术意象。
    (《远道而来》北乔/著,太白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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