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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尽的现实与讲不完的故事——略论曹军庆的小说创作(3)


    在传统与创新中继续前行
    前面提到的《风水宝地》的构思也很巧妙。曹军庆借鉴了《聊斋志异》等中国古典鬼神叙事传统,又对西方超现实主义和拉美魔幻文学有所吸收。故事穿梭于人鬼之间,叙述往来于真幻之中。类似的作品还有很多。这些小说的艺术表现方法让人恍惚于上世纪80年代的先锋叙事与实验小说。事实上,曹军庆这样的“60后”小说家在艺术上确实是相当广博的,既可以看到他们文学启蒙时的古典传统,又可以看到他们创作与新时期文学的共生,如同植株的切片,具有当代文学的样本一样的分析价值。
    所以,曹军庆没有定型,这一代的艺术基因决定了他艺术探索的继续前行。我特别看重他的近作《落雁岛》。这是一部有着“孤岛”和“乌托邦”叙事模式的作品。小说将叙事空间集中在“落雁岛”这座孤岛上,人物为一群当年的同班同学,他们每年聚会一次,每年推出一名“岛主”。诡异的是,这名岛主是谁推出的?不知道,同学会的开支以及落雁岛的开发由谁出资?不知道。当一群当年的同学来到这座岛上后,回忆青春、互道友情只是个序幕,接踵而来的是争权夺利,是尔虞我诈,是攻讦,是镇压,是迫害。落雁岛成了一个令人恐怖的防不胜防的黑暗王国。作品充满了想象、夸张、怪诞和象征。在曹军庆的创作中,这是一部具有标志性的作品,它不仅展现了作家在艺术上集大成式的综合试验,更显露出曹军庆在此前的深厚积累与世情写作后的提升,已经露出了形而上的哲思。由于前面的积累,这样的试验相当成熟。据说这是曹军庆系列写作中的一部,可见他的深思熟虑和厚积薄发。
    如果一个作家能够这样不断地给读者带来陌生的作品,那他必定为读者所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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