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主义书写中的形而上建构——读蔡伟璇中篇小说《开红花的凤凰木》(2)
http://www.newdu.com 2024/11/29 06:11:10 中国作家网 newdu 参加讨论
没错，这加缪口中“深刻而持久的、使自己富于生气的思想”之一，无疑就是每个作家赖以生存的文学。幸而有文学，此刻，当文学收留着我们险些被生活异化的肉身与灵魂，感念之余，我们亦会与潜藏于自己心魂深处的一切可能再次遭遇，我们的生命与魂魄，不只要简单地“继续下去”，而是亦如那株如常盛放的“喷丹吐艳”凤凰木一样，完成一种从自我审视到自我灵修般的萌生与复活。 凤凰木，因其“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而得名，这样一篇现实主义小说作品，作者以这样一株“世上最色彩鲜艳的树木之一”开篇与收尾，陡然令作品有了非凡的精神指向，作者笔下真切，凡俗而纷扰的现实情境，有时反而成了这株凤凰木的远景。动态的流转的远景，真实而虚幻、无止而无息地演绎着，而这株盛开的凤凰木，以及满树的红花，那“飞凰之羽，丹凤之冠”，则成了全部的意义所在，成了人类灵魂恒远的向往与姿态。而在任何时代，与我们所曾经历经、正在历经以及将要历经的生活相比，灵魂的审美力量，才是生命诠释这世界的惟一可能，正如曼德尔斯塔姆说过的：“我生活着，然而我身在梦境”，必要强调的是，这是惟一可能，而不是补充或替代。或者是否可以说，是灵魂，令生命的存在与意义得以实现，令我们得以自凡俗的生活与时间惯性中挣脱而出，从而完成一种不朽的书写。 凤凰，在中国古老的文化传统中，同样承载着玄美神秘的意义，凤凰浴火而复活，从作者对小说主人公最后的安置中，不难体会出作者同样已经深谙此意的别具匠心，仿佛赋予读者的一个美妙灵犀。重生，希望，不朽，这是作者意图透过生活的现实磨砺，所要执意传递而出的光亮。这光亮，是重病的画家眼里的火焰，是作者引燃于每个读者心上的火焰： “我抬头，赫然发现，邱红那仿佛总没有看着眼前现世的凛然淡漠的眼眸里，燃着两簇火焰，那很久以来笼罩周身的淡青的光，也逐渐化作袅袅青烟，消散无踪。我乌云沉沉的心，忽地撕开一道缝隙，透出一道金光：生命之火既能重新燃起，就不会熄灭！” “在地中海岸边的山峰下，当夜色淹没了海湾那无瑕的曲线，你就会领悟，如果希腊人知道了绝望这件事，他们一定将通过美和神性来使之升华，不像我们的时代，绝望总离不开丑和无助。”——这是加缪的另一句箴言。此刻，没有比这样的锦句更能慰藉我们繁复的心魂。是的，永不会熄灭，这重新燃起的生命之火，历经命运颠沛与砥砺，于绝望中生出的希望，必将带有神的恩眷与祝福，带有上苍的恩赐，并如那株开红花的凤凰木，如被大海环抱、被星空深情注视的厦门岛，恒久地沐浴于加缪的“美和神性”的光芒之下，成为“美和神性”恒久的在场者，烛映命运之途，抚慰世道人心。 (责任编辑：adm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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