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主义书写中的形而上建构——读蔡伟璇中篇小说《开红花的凤凰木》
http://www.newdu.com 2024/11/29 03:11:04 中国作家网 newdu 参加讨论
多年来,一直下意识地将厦门唤为厦门岛,想来许是着迷于那一片荡远无际的水域。常会遥想,被诸水环抱,被大海之上的星空日夜注视,那一片土地必会是一番别具意味的景致,生活于其间的人们,因其与陆地的遥远相距,亦必然会深具一种文化及精神的自由与盈逸。读了蔡伟璇的中篇小说《开红花的凤凰木》,喜悦之余亦深感慰藉,为了这一切与自己曾有的遥想的奇妙吻合,亦为了小说所带给自己认知上的更多惊喜。正如厦门岛面对的是一览无余的大海,作者的小说,同样于写实的叙述中,建构出一种一览无余的精神空间,它们是开放的而不是封闭的,充满文学的外延性、精神的动态性,这样形而上的结构,于现实主义的小说写作而言,无疑是十分难得而弥足珍贵的。亦因此,令得这篇小说的层次与空间,显得格外宏阔、舒展。熟知的生活、当下的时代,人心与人性、精神与伦理、文化与文明,这些简洁中满怀杂芜,纯真里蕴涵深刻的红尘百态,众生图景,读来如斯恣意丰满,厚重清朗。 蔡伟璇的这篇作品,难能可贵地完稿于鲁院,这于她自己,及或于每个曾经有过鲁院生活的作家而言,仿佛都有了一番异样深远的情缘。那些贵重而永不曾逝去的存在与时间,亦似因此有了更为不朽的理由,因为这字里行间,弥漫着一个作家对生活、对思考、对情义、对铭记最为刻骨的贯穿与抵达。同时亦暗涵着对母校的感念与报答。一些美好被刻意或必然延伸,令人不由得生发出新的审美判断。更为可喜的是此篇已发表于2015年《北京文学》第三期,更让自己的阅读感受着动人的欣喜与灼热。 小说中的人物我们其实都很熟悉,仿佛也同样生活在我们身边。小说以一个心怀梦想、几经命运跌宕的“文青”画家的遭际为主线,附以一群生活于其周围的各色人物为辅线,将南国小城的一个生活截面,深切而真挚地铺展开来。咖啡馆,聚集的文友们、走路带着花香的骨感女孩子、务实而迟钝的新娘、呆板的乡下父母、宿命般凄婉的夭折诗人,命运沉重的波澜,裹挟着生命的仓皇与无助,更是对当下文化被边缘化的深度隐喻。每个思想着的生命,于生活本身而言从来不易,而于当下的浮躁现世下,愈见卑微与艰辛,不由得让人唏嘘慨叹,心生哀凉。想来这些被命运荡涤的每个人,甚至包括我们自已,哪一个不是对生活对理想曾经满怀炽烈深情,满怀金子般贵重纯粹的渴念,而每每与现实的对抗中总无声败北,其间的惨烈之痛,太阳下的咬紧牙关,午夜自在的痛哭,几人不曾经历过。想起卡尔维诺的《寒冬夜行人》,卡尔维诺曾这样评介自己的小说:“犹如你希望生活充实,结果却发现了生活中的空虚。”是的,正如这篇《开红花的凤凰木》中,生活的任务是希望活得充实,而灵魂的探索,却常常为我们揭示出万物的虚空,世世代代或无以逃脱,仿佛加缪笔下的西西弗斯,那个推着石头的神,那个世间最刻骨荒诞的悲情英雄。而有趣的是,事实上加缪为我们所提供的,却是这一切背后的思想,在《西西弗神话》中,他道出了真谛:“一切在荒谬的稀薄的空气中维持的生命,都需要某种深刻而又持久的思想,以使自己富于生气,否则,它们就无法继续下去。” (责任编辑:adm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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