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容从此隔秋风——冯其庸先生杂忆
http://www.newdu.com 2024/11/24 06:11:57 文汇报 罗丰 参加讨论
经学死亡了吗?这种观点今天已不必作答,因为“道之不绝在人”。凡有儒学义理处,便有经学。大道所在,便是中国。对于回到经学的声音,似乎也应该作一反思。 著文怀念冯其庸先生,我心乔意怯。得识冯先生时,先生已至暮年,亲炙之日不多,交往时日有限,顶多十余年。而先生门生故旧甚众,自觉不须劳我等传转先生盛德于万一。不过,先生于我有知遇之恩,知交数人鼓励将所知所见写下,与人分享,不致烟消云散,亦属份内之事。 正月初九,大家怀着悲痛的心情送冯其庸先生最后一程。中午,孙家洲教授邀参加冯先生告别仪式的朋友聚叙。席间,家洲兄以一封冯先生亲笔信见示。信有三叶,行草书写在印有“瓜饭楼”字样“宽堂白笺”上,相当讲究,时间是2005年11月3日,并加盖“冯宽堂”红印。 信中内容与我有关,家洲兄时任中国人民大学国学院常务副院长,冯先生指示他全力邀我入职人大国学院,并多有谬奖。睹物思人,又勾起我万千思绪,激动不已。人民大学要办国学院,冯其庸先生担纲,要在大范围内物色人员。承朋友厚爱,在冯先生面前荐我,先生认真,买一本小著读后,觉得此人有可造之处,便延揽我加盟。以现行体制,仅凭一部书或一篇文章就赏识提携他人于牝牡骊黄之外,让人恍若隔世,是件相当不容易的事。受宠若惊的我初心萌动,走进通州张家湾瓜饭楼,聆听冯先生教诲。 后自度思量,我久居僻壤,闲适有年,对纷繁的京华生活心存畏惧,便以不情之由拂先生之美意。现在看来,本来就不算用功的我,并无经得起挥霍的天才,先生错爱也没有让我发奋淬砺,更上层楼,反而慵懒之态日现。先生见我志不在此,不以为忤,未再勉强。对于我的愚钝之举,先生虽对他人表示遗憾,但在我面前却从未流露出一丝不快,雅量可感。我的粉笔生涯,还没开始就胎死腹中。 说来在此之前,我与冯先生还有一面之缘。1988年10月中,我在一家博物馆做事,白天接到通知,晚上有重要参观。上灯时分,博物馆拥进一队人马,为首的便是冯其庸先生。依我性格,要人来访,并不会主动凑前。上面说冯先生是专家,我又对馆里文物熟悉,尾随左右,以便备询。那晚,冯先生看得很仔细,也真的问了一些简单问题,亲切和蔼,给大家印象很好。参观完后,我以一本小册相赠,冯先生客气地请我签上名字,并称序者金维诺教授是他多年的老朋友。冯先生 来过之后,当地很多人家中挂起了先生的字。多年后,向冯先生提及,称记得此事。 当然,我知道冯其庸的大名是更早以前的事了。 (责任编辑:adm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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