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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思和:我的《流水账》和《未完稿》(2)


    《未完稿》后记
    在编完《流水账》时,我做了如下的说明:“为了反省自己,我为自己这两年不到(2015年1月到2016年9月)的生活做了一个流水账……但是这些文字中,几篇较长的文章都是未最后完成的半成品,还不宜收入文集。”这里竟无意中交待了我现在编《未完稿》(东方出版中心出版)的由来。所谓的“未最后完成的半成品”,主要是指收在本书中的前四篇文章。其中《中国现代文学学科发展概述》和《有关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史的几个问题》是我为正在杀青中的《中国现代文学史教程》写的导论第一、二两部分,都作为独立的论文发表过;《重读有关〈新青年〉阵营分化的信件》也是计划中的一组系列论文,只完成了两篇,作为上下篇发表在《上海文化》杂志上。当时觉得意犹未尽,如果认真写下去,这个题目还是会有许多新的发现。但是我手边的工作多而且杂,好好的一篇论文,写了一半被其他事情打断,再要捡拾起来就不容易,但是又不甘心就此放弃这个题目。于是就决定把这些文章抽出来,另外放在一边,等以后有机会续写了。
    不想刚刚编完《流水账》,东方出版中心社长郑纳新来电话说,希望我再编一本论文集,交与东方出版中心出版。于是我又想到了这些被搁置在一边的论文。除了上面说过的四篇以外,其他几篇大都与会议发言有关。2016年复旦大学中文系现代文学学科连续举办了两次学术会议,都是郜元宝教授筹办的,我被邀去做主题发言。两个会议的议题都很有意思,一个是“从鲁迅传统看中国与世界”,另一个是“中国现当代文学语言问题”,这两个话题,都让我觉得有话可说。我在会上的发言都是即兴的,没有预备提纲,也没有草稿,会后有人根据录音记录整理出来,经过我的修订,就成了现在的样子。其中第一个会议发言的整理稿,我又拿去在淮阴师范学院讲过一次,添加了一些内容。《面对现实农村巨变的痛苦思考》一文是根据2015年11日1日复旦大学当代文学创作和批评中心举办的关仁山小说研讨会上的发言重新写成的。《比较文学视野下的马华文学》成文早一些,2009年1月12日,马来亚大学中文系毕业生协会和复旦大学中文系联合举办马华文学教学与研究国际学术研讨会,那时我还担任中文系主任,当天我正要出国,只参加了一个开幕式,匆匆致辞后就离开会场了。后来会议论文集要出版,主编许文荣教授要我为论文集作序,我又捡拾起当时的发言记录稿,写成一篇序文。又值香港城市大学张隆溪教授七十大寿,学生们为他庆寿要出版一本论文集,我也被邀请参与,我一时没有其他稿子,就把这篇序文再改写成论文。《新世纪以来四代作家简论》情况有点特殊。先是《山花》杂志主编何锐策划一套关于70后作家的丛书,他约我写一篇评论,收在他主编的这套书里。我写了《低谷的一代——关于70后作家的断想》一文,针对70后作家为什么被遮蔽的现象,提出了一点看法。那是2011年的事情。到了2013年,香港城市大学为中国文化研究中心成立十五周年举办学术会议,议题是泛泛的:“中国文化教学与研究:回顾与前瞻”,我原来准备的是另外一个题目,关于禁忌文学的问题,但终究还是因为事情多,来不及把论文写出来,临时抱佛脚又把这篇论文找出来,扩写成现在的规模。我把这篇文章收录在集子里,算是给它最后定了名分。
    只有《旅外华语文学之我见》与会议无关。那是加拿大约克大学教授徐学清代痖弦先生约稿,要我为加拿大《世界日报》文艺副刊《华章》的“名家谈——华人文学之我见”专栏写一篇短文。我把文章寄去后很快就登了出来,徐学清给我来信说她看了我的文章,不同意我把北美华文文学看作中国当代文学一部分的观点,我就鼓励她把商榷意见写出来,这样我们可以进一步深入讨论下去。她很快就写好了,而我却拖了很久——理由总不外是忙,但也是想好好梳理一下自己的思路,这就费了些时光。后来宋炳辉知道了这件事,他希望把我们商榷的文章一起放在《中国比较文学》刊物上发表,经过他的认真而不间断的催促,这篇回应文章终于能够交卷。这是我要向徐学清和宋炳辉致以感谢的。为了让读者了解我们之间的商榷观点,我把学清的文章也附在后面。这样读者可以完整地看到我们商榷的内容。现在传媒批评甚嚣尘上,学术上认真的商榷实在太少,以至于我们做了一点工作还像献宝似的在这里显摆,也是有点惭愧的。
    书名《未完稿》,有的朋友觉得不喜,其实我并没有什么深意,仅仅是指以上的十篇文章,有的是可以继续写下去,有的是从会议到论文改来改去没个完,也有的是因为商榷,似乎还有待于深入……林林总总加在一起,希望读者读了以后能够与我一起思考,一起深入地讨论下去。学无止境。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