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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姓唐,但很伯虎


    唐伯虎虽然名气很大,但他死得早,被我擦肩而过了。作为典型魔羯座,平日里我很少有不切实际的乱想,实打实的杂事已经把每个小日子塞满,对,魔羯很忙,脑子不够用了。
    不过如果偶尔抽空瞎想一下呢?这时候只要一叹息当下男人都已被岁月压榨得又无趣又乏味,那个在银幕上又逗乐又多才的唐伯虎就会跑到眼前活色生香,然后思维再往下延续,荆歌就唐伯虎般慢慢浮上来。除了不知荆歌是否也风流成性爱点秋香之外,余下的很多优点这两人都有点相似:能写,会画,才高七点五斗。
    认识荆歌是在2002年鲁迅文学院首届高研班上。他很高,很瘦,鼻子还很挺括,男人有这些特点,在长相上就不至于太离谱。不过那时我已过了对异性外表敏感的芳龄,直至入学二十多天后有一场赴河南焦作的采风活动,路上才算熟识起来。熟识之前,有两件小事让我记住了他。因为是首届,怎么教育我们肯定让鲁院老师一筹莫展。外面请来讲课的老师常常拖堂,其他人都好孩子似的默默忍着,但全班49个人中,却有一个死活不肯装,这个人恰好脚下有个可翻翘的电插座,他就用脚踩住上面,一下一下,哗啦哗啦,像弹奏打击乐,节奏欢快而扣人心弦。这可以理解为替讲课者伴奏,也可以看成是大胆犯上。课堂上的气氛顿时就活络起来,原来这一刻我们都期待已久了啊。
    另一件小事类型差不多,也是在一上午的课被拖出一个大尾巴时,那个人把又长又瘦的胳膊往上一举,奶声奶气地喊:“老师我要小便!”笑声立即涌现,课当然因此很快终止。我们享受着他的斗争果实,欣欣然走向食堂,吃饱喝足,然后很快把他忘到脑后。
    这个人就是荆歌。
    2002年从秋天到冬天,四个半月的时间里全国各地文学杂志、出版社、影视公司一直亢奋地鱼贯涌到朝阳区八里堡,此起彼伏做着同一件事,就是摆宴请客。这导致我们终日奋战于杯盘之间,写稿的激情也在美酒咖啡相伴下汹涌,总之都非常忙。回想起来,那期间与荆歌说话的机会并不多,拢到一起应该都不会超过50句。他在一篇文章中提到曾与我配合,在鲁院一楼大厅打过乒乓球混双,我却毫无印象,这只能说明他球技一般。关于鲁院的乒乓球运动,惟一记住的是元旦时全班有过一场比赛,我拿到女单冠军,这是我乒乓球生涯的最后一个荣誉,此后挂拍。荆歌所言混双一事,有可能是事实,也有可能是虚构,这都无关紧要,他高兴就好。
    2003年初鲁院组织我们赴延安社会实践,大雪漫天,天寒地冻,火车车厢稀里哗啦四面漏风,一夜下来,活活就把苏州人荆歌冻感冒了。他一路高烧,女生们一路嘘寒问暖,沉浸在如此香怜玉惜中,他仍不够受用,每天臭着一张苦脸,话不多说,目不斜视。延安主人晚宴时安排了当地歌手演唱,信天游又脆又亮,直抵感天动地之境。轮到我们这边出节目,有女生斗胆上去跳舞,伴奏带却卡住了,折腾半天无果。这时候酒桌间忽然高山一耸,是荆歌站起来了,他带着一脸寒光呼啸上前,赫然推开电子琴师,十指按下,音乐流出。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