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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与咖啡馆


    
    澳洲的华文作家不知有谁爱去咖啡馆,反正知道悉尼的一位才女作家千波最爱去。这有例为证:1997年、1998年我两次去悉尼,她都邀请我去喝咖啡。记得有一次是从唐人街的一家中国书店出来,带着我和朋友,三绕两拐,就来到一个挺古老且挺有艺术氛围的咖啡馆,看着她进店和要咖啡的熟稔程度,我断定她一定是这里的常客。之后,便是在北京西单图书大厦买到一本她著述的《旅澳随笔》,果不其然,她在里面大谈咖啡,大侃咖啡馆,并直言喝咖啡已经是她生命中一个不可或缺的部分。
    我们熟悉的那句作家戏说:“我不在家里,就在咖啡馆,不在咖啡馆,就在去咖啡馆的路上。”读来,有点近似于“绕口令”,但艺术家与咖啡的关系,显然已是亲密无间,无可分离。
    “一个作家坐在咖啡馆里喝咖啡。”
    “咖啡馆里有一个喝咖啡的作家。”
    这又是我的另一位文友常爱对我絮叨的两句话。
    在悉尼,作家与咖啡馆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我了解不多,不敢妄言。但我知道千波是“咖啡控”,她已经写过不少这方面的文章,我建议她继续写下去,出本“作家与咖啡馆”之类的书,畅销应该没问题。
    再把话说回到墨尔本。我的老朋友,用中、英文两种语言同时写诗写散文写小说的拉筹泊大学文学博士欧阳昱,也是一个爱去咖啡馆的诗人、作家兼翻译家。那年,我在北墨尔本的一座公寓里埋头撰写长篇纪实文学《澳门,我的1999》,欧阳昱经常风风火火地开着车来叫我去咖啡馆“消遣”(他说不是“消费”),同行的通常有作家马世聚(有一笔名叫“马疯子”)和画家施晓军,欧阳昱说:“我喜欢咖啡馆里的情调,它完全能充当一个作品摇篮的角色。”
    在欧洲,许多咖啡馆干脆就冠以“作家”的名称,挂出“作家”的招牌。一个地道的咖啡馆常客一定有个人所爱,对于每每要去的店家、习惯就座的咖啡桌、熟悉的侍应招待、喜爱的咖啡种类,都有着极深的眷恋。极端的例子,是有人一辈子只去一家咖啡馆,绝不肯进另一家的大门。这当中的“讲究”和“奥妙”又有谁能说得清楚?如果说“一个客人坐在咖啡馆里喝咖啡”,俨然就已出了三个显赫的问题:谁坐在咖啡馆里?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咖啡馆?喝的又是什么品种的咖啡?欧洲人说:“这里面几乎包括了欧洲咖啡馆的全部哲学。”
    说到咖啡馆里的常客,我想肯定不会仅仅局限于作家,应该是三教九流,形形色色,光怪陆离,无奇不有。据称,从拿破仑、卢梭、俾斯麦、马克思,再到叔本华、毕加索、萨特、卡莱尔等等,创造历史的和描写历史的,几乎都泡过几天或者几十年咖啡馆。大革命冲淡了欧洲咖啡的政治气味,取而代之的是布尔乔亚式的精致咖啡,还有波西米亚风格的率性咖啡。在这两种风格激荡下,印象派、存在主义等浪潮在欧洲咖啡馆诞生,冲击了全世界的文化风貌。但可以肯定,作家对咖啡馆的情怀,在其职业用语的修辞下更见光彩:“咖啡馆是作家的生存空间,也是他们灵感奔驰和沉悟的精神空间。” 在西方,咖啡代表的高雅符合文人对自我身份的标榜,浸在咖啡的浓香里,作家的文字或许真能洗去些俗味。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