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在我们的天空飘扬
http://www.newdu.com 2024/11/24 05:11:37 文艺报 周李立 参加讨论
祸起萧墙——在文学艺术观念的发展流变中,这情形倒是常见的。“祸”也不是坏的,这情形用在这里不是贬义。 你看,某流派、主义或传统,铺陈繁衍多年,筑成深宅大院,形似坚不可摧;实际上,越是铁桶般牢固的体系内部,芥蒂与裂变就越有可能在漫长的平静中酝酿。开创者之间、继承人之间,开创者与继承人之间,理念的裂变缓慢滋生,然后终会有个剑拔弩张的黄昏,他们兵戎相见。想想西方现代美术史上流派更迭的频繁混战吧。多是内部的罅隙向外延伸,探出墙外,绽放成一枝杏花香。新的气息引来新的蜂蝶,和人类一样,蜂蝶们天然就贪恋新鲜蓓蕾。断裂或叛逆的创作者携带传统的基因,在招蜂引蝶中见风成长,种子四处播撒,有的干瘪寂灭、终生默默无闻,也有的落地生根、抽枝发芽,而其中部分的天才,就这样摆弄出一座新的深宅大院。 这是不够严谨的比喻。如再严谨些,我想,“萧墙”上还应该贴上几个字,比如,“厌倦”、“不满足”,或者“疲惫”,意思是近似的,差别不大。 人类的大部分麻烦事,都因厌倦或疲惫而起。厌倦了劳作,会生出好逸恶劳的念头;厌倦了爱人,会有猎艳偷香的心,或者干脆是对活着这件事感觉太厌倦太疲惫了,那就比较严重,会想放弃这条命,老子不要活了。 审美的问题没那么高级,基本上也因厌倦、不满足或者疲惫而起。流行的“审美疲劳”的说法貌似是戏谑的,但也是严肃的。厌倦是一种高级的创作动力。我们有多么厌倦同类型的创作,也就决定了我们愿意付出多少努力去让自己写出来的东西不至于那么令人厌倦,但也许我们首先想要的,只是不让自己对自己心生厌倦。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真正对自己目前的生活是满意的,我猜想应该不多,这可能是我想当然的理解,以为王子与贫儿也各有各的苦楚烦闷,很难说谁的苦就比谁的苦更苦几分,很难说谁比谁活得更容易。是,都不容易。观察身边大部分的写作者,也包括我自己,最初开始敲键盘的动力,都是因为对当下的生活不满意,当蜘蛛网无情尘封炉台的时候,我们扑向键盘,以为屏幕上自会有我们相信的那个未来。所以我们看到,“我现在过的生活不合我的身”,多少小说都以这句话为起点,虚构了一片天地,仿佛这片虚构天地就与作者真的合身了一般,仿佛这句话是能长出小说的种子一般。 天真任性的小说家们,就这样开始享受起摆布与控制的乐趣,毕竟虚构带来的乐趣,看上去也有那么点儿像是一种权力。然而手握权力日久,难免心有余力不足,吾身无所依凭的孤独感相信每位作家都曾感同身受。这种孤独排遣不了,也不能驱散,驱散了孤独的作者怕是很难写下情深意切的文字。 (责任编辑:adm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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