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唐诗引入当下生活——读洪丕谟《唐诗与人生》
http://www.newdu.com 2024/11/24 08:11:17 易文网 刘宏伟 参加讨论
唐诗离我们的年代久远。它那文言的、格律的表现形式,与今天完全两样。诗中讲述的生活,更是一千多年前的。那么唐诗与当下的社会人生,就真的全无关联了吗? 当读完了洪丕谟先生的新著《唐诗与人生》,我发现并非如此。唐诗离我们遥远的只是年代,唐诗中表露的思想、哲理,不但与我们是近切的,而且是鲜活的。作为一脉相承的文化与思想,我们今天与唐诗其实是无法割断的。用一句唐诗来形容就是:人生代代无穷矣,年年江月只相似。 洪丕谟把唐诗与当下的生活对照着来写,他写得亲切、贴近,使古诗句有了新的注解,体现出了新的意味。洪先生在解读王昌龄《闺怨》一诗时,开首讲“天底下的任何事情,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有一个从不懂到懂的过程。”他从诗中的“不知”(闺中少妇不知愁)二字生发开去,挣脱原诗单一的指向,由写“文革”时送别稚气未脱的小弟去“万里之遥的吉林插队”,又跳跃到小说家张衣萍的《枕上随笔》,并引述了其中张衣萍记述的一段文字:“沈先生到某教会中学去演讲《青年的烦闷》,讲毕,学生告诉沈先生他们没有烦闷,于是沈先生很生气。”洪先生幽默道:“我不知道为什么当年轻人还不懂得烦闷时,那位沈先生却硬要别人去烦闷。” 洪丕谟先生在这篇文章里,又将思路拽回到近些年来因出国热所产生的“留守”现象。他认为凡事有得就会有失,鱼与熊掌,不可得兼。洪先生甚至将《闺怨》中的少妇与匈牙利裴多菲的那首“生命诚可贵”诗,加以比较。他评价道,对于唐代的那个少妇来讲,是不会也不可能懂得自由重于爱情的。“不过,那少妇对于价值观还是有了重新估量和重新认识。” 唐诗让洪先生这样上下千年、纵横万里的解读,确实写出了别一番天地。反过来,我们对《闺怨》诗的理解,也不由变得视界开阔了,境界宏大了。 原来,文章还可以这样写,唐诗还可以这样读。 读书不是死读,而将其读活,这不正是我们每个读书人追求的吗?洪先生实际上是为我们介绍了一种读书的新方法:手中一本书在握,应该把它化作一架思想攀登的云梯,它使你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将眼界打开。读书一旦进入某种化境,洞天石扉就会为你訇然中开,眼前呈现的是“清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的胜境。 这样的读书是幸福的,文字路在你眼前越走越宽,越走越亮堂,而不是越走越窄,越走越黑。读书应该能入得进去跳得出来,在阅读的不断跳进跳出中,聪明了头脑,活跃了思想。考据式的读书是学术研究的需要,文学式的读书则是思想的体操,最终的结果是把自己练成一个富于思想的创造者。 对于唐诗与人生的关系,洪先生认为唐诗既是生活中一道道无尽的风景,又是人生艰难苦恨、酸甜苦辣的种种体味。我们现代人不是讲感觉、讲“过把瘾就死”吗?那种从唐诗中体味出来的无穷乐趣,真值得人们过把瘾而不死,反而更加快乐,更加积极向上。不仅如此,唐诗中还有好多涉及世道人心、爱情婚姻、自我修养以及文学艺术、养生健康,乃至禅悦感悟等话题。可以认为,大凡今人能够碰得到的方方面面的困惑或感悟,都能在唐诗中找到相对应的、或多或少的反映。因此,洪丕谟先生抓住唐诗的某一个诗句为话题,由古及今,由今及古,由中及西,由西及今,逐一抽丝剥茧,在思想中漫游,探看生命之真谛。 读古人诗,抒当世志,洪先生的《唐诗与人生》为我们代了言。痛快痛快。 (责任编辑:adm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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