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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音乐语言为文学大师画像——访中国音协主席叶小纲


    
    
    摄影:张大勇
    
    
    2014年在德国的《大地之歌》彩排现场
    习近平主席2017年9月在“金砖”会议开幕主旨演讲中提及,2018年要隆重纪念改革开放40周年。从1978年12月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开始,中国的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最近40年中国繁荣强盛所取得的一切成就,无不源自这一历史的转折点。其中,音乐领域的发展与影响,同样在国际社会引起了高度关注与空前重视。经历了1966-1976年冰封霜雪之后,1978年两届大学生春秋两季同年入学,在我国近现代百余年高教史上无疑是个特例。中国改革开放40年,中国文联副主席、中国音乐家协会主席、作曲家叶小纲置身其中。他和他的同学,应该是最直接的受益者、亲历者和创造者、见证者。此次访谈,将从叶小纲个体创作的视角扩展延伸,在不同层面透视改革开放40年中国音乐日新月异的变化与成就。
    先生是黯夜不灭的烛照
    陈志音:非常感谢叶主席百忙拨冗接受采访。还记得2015年6月18日下午,您正式当选中国音乐家协会新一届主席。真快呀,一晃都三年了。这三年,叶主席不仅要全面主持音协工作,您个人的创作步履也并未因此而暂停或减缓,相反更加活跃而有成果。继交响音画《锦绣天府》之后,2015年您写了《峨眉》《岷山无语》;2016年《天津组曲》《开罗宣言》(电影音乐);2016-2017年第四交响曲《草原之歌》等;2017年《敦煌》《栀子花》《天津组曲II》,同年创作的第五交响曲《鲁迅》,自2017年9月25日首演以来获得一致好评。业内评论称《鲁迅》是中国音乐界新时期和叶小纲个人创作生涯的一座高峰、一部里程碑式的力作。
    叶小纲:关于《鲁迅》有很多文章相继见报见刊,我印象比较深且相对认同吴桐的署名文章《用交响乐写鲁迅,叶小纲的音符里不只有犀利,还有温情》,这个标题很对我的心思。最近署名郑阳的文章说:“从学术的角度,《鲁迅》可以说实现了艰深文学作品与严肃音乐形式结合的又一次尝试与突破。”还说该作“奇迹般地完整再现了鲁迅作品中内容与精神的全貌,且对具体每个人物的刻画也达到了异常的传神与细腻。”要不就从《鲁迅》说起?我特别愿意跟人聊这个话题。
    我记得2003年那次接受你的专访,曾经谈到过我从小喜欢看书,而对鲁迅,更是情有独钟。10多岁开始读他的作品,用进工厂当学徒的第一个月工资17块8毛4分钱,买了一套《鲁迅全集》。他所有作品我都读过,而且绝对不止一两遍。看到精妙词句会马上全部摘抄下来。可以说,鲁迅文学作品对我的影响非常深、非常大,这种深刻博大的影响连我自己都无法想象。写一部关于鲁迅题材的音乐作品,这个想法最早出现在上世纪80年代初,我还是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学生时,已萌生了最初的动意。我跑到鲁迅故居采风,在绍兴那座小城,仿佛闻到空气中散发着他的独特气息……
    陈志音:那次访谈记忆犹新,谈到鲁迅时您的表情我印象深刻。您当时信誓旦旦地说,一定会写一部“鲁迅”,因为在您心中“鲁迅是永不灭熄的烛照”。我被这句话深深震撼。实际上2003年和您最初动意也相隔20余年。青年学子热血偾张,那种冲动、那些激情,竟然经历了30多年积蓄沉淀,终于在2017年化为恢弘的交响,我们听到了您的《鲁迅》。
    叶小纲:感谢鲁迅基金会和浙江省相关部门,诚邀我写一部关于鲁迅的音乐作品,青年时代夙愿终能得以实现。在创作过程中,再次深受人类思想与精神非凡成就之洗礼。今日坚贞得益于磨砺,淬为坚实果敢、神明附体般清定、思致婉转与慧睿。我始终认为,音乐能表述未开发的世界,为意识中仍未成形的宇宙观解开缰绳,打开迷茫失落的灵魂枷锁。
    这部作品可以列为我的第五交响曲。我夜以继日迫仄亢奋奋笔疾书,满怀期待《鲁迅》降临。我对鲁迅及其作品积累了几十年的情感蓄势待发顺势而为,一下子倾泻而出如愿以偿。我力求用我的音乐,形象鲜明而生动准确地刻画人物特性。草稿写了一个月,配器花了两个月,创作过程称得上一气呵成。2017年9月25日《鲁迅》在国家大剧院首演。可以想象当时我的心情。
    陈志音:在2017年12月2日第二轮演出现场,我看到走上舞台谢幕的您,面带笑容相当克制很淡定啊。也许,您已从两个多月前成功首演的欢腾盛况,回到了原本的宁静淡泊,早已荣辱不惊。在短短几个月里,《鲁迅》相继轮番上演,如此的密度与力度相当少见。我想,这部作品您一定特别用心着意。经不同的指挥和乐团演绎,现场效果各有差异。但相关评论却是罕有的一致。
    叶小纲:我确实听到很多赞誉之声。前辈作曲家陈钢(《梁祝》作者之一)现场感言:“听鲁迅和看鲁迅同样重要,因为鲁迅的声音至今犹如惊雷、犹如利剑,他会劈开我们沉睡的心扉!”我对媒体也谈到,鲁迅先生的思想,他对这片土地深沉的爱,对国民劣根性的批判,仍然没有过时。我有机会,用音乐把鲁迅作品中非常典型的形象重新挖掘出来,重新审视我们的历史、整个民族的文化史、心灵史并赋予新时代的意义,我觉得很有价值,这是特别有意义的一件事。
    《鲁迅》首演前后我曾写了很多文字,算是作曲家创作谈吧。“中国近百年的文化史充满荆棘……音乐应呈峭壁凌空,简重严深之势。”我强调,“音乐应该对我们这个时代给予更多关注,不应将人的社会及精神因素置于创作之外,否则也会被人类社会最终所淡忘。”我希望,“音乐能滤去尘世中的焦虑与不安,能让窘迫之心胸变得更加宽容与仁慈,使人在任何心境都能涌起对善美的向往与信心。”
    陈志音:我一直认为,读您的文字如听您的音乐,一样精彩绝伦美妙隽永,一样引人入胜耐人寻味。“长夜孤檠读先生,雨来最是凄绝时……”您在一篇题为《鲁迅不鸡汤》的旧文中说:“周家大爷怒向刀丛,聪明人傻子般举起投枪猛戳。”
    叶小纲:我写《鲁迅》,前后采风去过北京、上海、绍兴很多次。但凡先生留下足迹和声音的地方,我都没有遗漏。还是绍兴给我的触动最深,必须用文字记下这些感受:“依旧是苍黄的天底下,横呈鲜亮淋漓的市镇,熙熙攘攘般万丝活气……今日祥林嫂、孔乙己、闰土、赵太爷、长妈、范爱农、绢生、刘和珍、子君、内山丸造、藤野和陈西滢们竞相在百草园中切磋;来世之眉间尺、晏之敖、嫦娥、后羿、莫邪、干将、叔齐、伯夷、墨子、女娲和法海却在周氏祖屋的断肠花下幽会……”
    我时常惊异于鲁迅犀利的文字,它是如此入木三分鞭入骨髓。我青年时代经历了中国的大动荡,我对鲁迅著作中的历史深意有了更清醒的认识,这就是我积极自觉投入《鲁迅》创作的最大动因。
    仰望别处是人生新议题
    陈志音:在中国的版图上,天南海北西山东湖,您的音乐之旅和音乐之笔,差不多都触及到了。在您众多的作品中,西藏题材似乎所占比例更大,《地平线》(Horizon)应该算是您早期的代表作、成名作。而《喜马拉雅之光》《羊卓雍错》《纳木错》《西藏之光》等等,从标题即可窥豹一斑。听说,在《喜马拉雅之光》定稿之前,您曾7次去藏区。这是表率垂范啊,现在很多作曲家都在闭门造车。
    叶小纲:很多年前,我就开始“行走”的实践,行走带给我的不单是创作的源泉和灵感,还有更多,思想意识、眼界胸怀,包括三观。有一位爱乐者林杰先生,他不是我们这个圈里的人。听过我的音乐会,喜欢我的作品,写了不少文字。我视林杰为知音,他的评点即为警醒与鞭策。希望你和读者也能分享一个理工男的文艺情怀与音乐见识:“叶先生对中国传统乐器古筝似乎有一种特别的偏爱,在《喜马拉雅之光》一曲的开头,当交响乐团渐入云海群峰汹涌之境,划破长空的一道亮光,正是由古筝拨奏而出。也许是为了一并展现光波的磁振连续性,叶先生同时也加入了竹笛,让古筝与竹笛这两件中国乐器发出的波、粒之音,相应雪域高原的通透明亮之光。这也可能是冥冥之中的一种巧合而已。在音乐会现场,当古筝划破空间的那一刻,我真的仿佛仰望到喜马拉雅茫茫云海中露出一天窗,天窗之中,珠穆朗玛日照金山!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在这俗世凡尘中听到了如此圣洁的音乐,感恩!”
    陈志音:您相当数量的作品都与文学、文字、诗词有关,所以在声乐与器乐的“混搭”方面,您也显得特别突出。但您的音乐作品似乎从不用自己的文字?《喜马拉雅之光》除了引用梵文和仓央嘉措原诗,您也把您的同班同学刘索拉、学生李劭晟和米久丹增(藏族)的诗,全谱成了美妙的歌曲。
    叶小纲:这些诗文富于音律感,真的可以触及心灵,带给我音乐思维的创作灵感,你看:“我听到神圣的声音,从净洁的光中……”还有“莲花八瓣,极目望,虔诚大地,宏云回转”。米酒丹增的“无常幻象的云雾中,生命闪电般的飞舞……”太有感觉了,感觉太对了,很神。
    陈志音:在音乐中,石倚洁和刘坤两个男高音的歌喉,如天籁之音穿云破雾,一刹那间给人感觉,光出来了,那么亮、那么透,神光惊现超凡脱俗……但正如林杰先生所言,您“并非用音符描绘圣湖,而是用音乐折射觐览圣湖的心境。”我有同感,音乐不是客观模仿,而是主观表述,带有强烈的个人诉求。
    叶小纲:所以,我说“赴藏犹如生命渺小之陨石,盲目撞向雾气氤氲却不知命运的行星”。在我心目中,西藏雪域九大圣湖皆大沉默,只有四方静寂方可窥探内心之声。纯粹狂喜?亦或撕裂离析?在九大圣湖中,巴松措是例外,她海拔不算高却景色逸秀。仰望天际线之耸然雪峰,微沁脱俗殊胜遥远。在巴松措常联想浩瀚宇宙是否会塌缩?险峻有边界,千峰万壑中一泓平湖。晶凛湖水从不形单影只,一旁就有海拔5018米的思金拉措,人迹罕至的冰湖俨然在侧,轮回确证了大自然逻辑之必然。
    仰望别处,是人生新议题。古筝演奏家苏畅邀请我写《巴松措》,我将目光移向他处。音乐可以与圣湖寥远,冰寒湖水来自上万度高温的恒星,繁木盛林却源于孤绝浩渺的空间。天地间事,再睿智的灵魂都无法想象,眼见不一定为实。巴松措非得波光粼粼吗?未见得。面朝世间阴霾险阻,大雪飘然飞至冰山;高崖雪莲摇弋万姿,冷涩苦弦散魂失魄。随心所欲亦能尺度庄严,作曲犹似人间挖煤工,遍身漆黑只有双眸晶亮,心明如镜。
    陈志音:“作曲犹似人间挖煤工,遍身漆黑只有双眸晶亮,心明如镜。”这一句,太精妙、太精彩了。谈了这么多“西藏”“圣湖”,再聊聊《大地之歌》?奥地利作曲家马勒借中国唐代古诗,1908年创作的声乐套曲经典,您又写了一版同名异作。2011年10月23日第十四届北京国际音乐节,青年指挥家杨洋执棒中国爱乐乐团,同袁晨野、徐晓英、莫华伦、廖昌永四位歌唱家联袂,在保利剧院演绎了中奥两部《大地之歌》。
    叶小纲:我的《大地之歌》是应中国爱乐乐团委约之作。第一版2005年春天在北京保利剧院世界首演。当时人们听到的仅有4个乐章,也就是只有女高音与乐队部分。随即在北美近10个城市巡演,受到异常热烈的欢迎和关注。后来应柏林“青年、古典、欧洲夏季音乐节”和上海城市音乐公司联合委约,继续完成剩余的两个乐章,2011年夏天在柏林举行了两个新乐章的世界首演。
    两版《大地之歌》皆以七首唐诗、六个乐章结构而成,唐诗对应一致,排序有所区别,1、5、6乐章基本相符,2、3、4乐章则按照作曲家的思路有所调整变化。我认为,马勒选用的唐诗,尽管与原诗文辞大相径庭,但精神上却惊人的一致。他的音乐也力图表现一种人性化、个性化的高尚的精神追求。
    陈志音:这部《大地之歌》从第一版到完整版,我都听过现场。两位作曲家在声乐套曲中强化交响乐创作思维,谱写出高度技巧性与高度艺术性平衡统一的罕见的难度与深度。全曲音乐的情绪性格,马版更消极颓丧、沉重怅惘,富于西方悲剧特征;叶版则从容洒脱、飘逸华彩,别具东方人文精神。最后乐章附会王维《送别》诗意。马版似悲凉凄绝的哀歌,似乎人生已走到尽头,即将诀别大地。音乐在极弱的力度中,萧然渐逝;叶版如舒朗豪放的狂歌,仿佛人生已应彻悟,开怀拥抱大地。笑声在渐强的幅度中,豁然绽放。相同的诗韵文意,不同的音律乐思。有关“人生”与“命运”个体化、个性化的解读,神思遐想性灵悟觉,异曲同工殊途同归。“同一首歌”因此而格外耐人寻味。
    愿光明唤回和煦的春风
    陈志音:同名异作已不止《大地之歌》,2016年您怎么又起了这个动意?“愿写六阙与刘天华阿炳作品同名之作,分别是《光明行》《烛影摇红》《寒春风》《龙船》《变体新水令》和《听松》。”
    叶小纲:这是我应无锡阿炳民族音乐基金会之约所为名曲同名新作。第一首《光明行》是向前辈大师刘天华先生致敬之作,中国音乐学院宋飞首演,她将这首乐曲带到了南京、广州、北京、深圳。中央音乐学院马向华与本院“一带一路”重奏团到印度访演,在加尔各答受到热烈欢迎。中国音乐学院“紫禁城乐团”则在美国波士顿演出了《光明行》混合室内乐版,弦乐与钢琴演奏皆为美国音乐家。
    写这套作品之前,我去了无锡刘天华及阿炳故居。刘先生的作品是民族音乐瑰宝,他的《光明行》开创了民乐时代新风,盈满对光明之渴望。无论处于什么时代,心地若非纯净,灵魂若无明光,写好《光明行》是困难的。《光明行》写好后,国内二胡专业及爱好者纷纷索要曲谱和录音。
    陈志音:读到一些专业或业余的点评留言,如,“《光明行》听了第一遍,一阵战栗,一股涌动,一眶热泪,一腔激动。听完10遍后再言致敬!谢谢您对中国音乐的贡献!”有人开玩笑说,《光明行》是音协主席的“职务作品”。
    叶小纲:普及音乐、宏倡美育,应该是音乐家的份内事,这和职务无关。今年3月参加“两会”接受中央电视台等媒体采访,我的表态很明确,美育教育在当代中国是全民教育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美育实际上是一种基础正确的价值观和人生观培养。如果孩子们音乐也不听,图书也不读,美术也没感觉,中国的文化自信从何而来?所以美育是千秋万代的心灵工程,文化发展是一个民族强盛的标志。只有本民族的文化强大了,“中国故事”才会在世界音乐舞台得到讲述的机会。
    我特别强调美育也需要“精准扶贫”。中央音乐学院为此而做的“送校歌项目”,已为全国各地义务写作了近百首“校歌”。该项目主题歌《我们和太阳在一起》是我亲自作曲,我的学生邹航写的歌词:“……听那欢快的脚步,多彩的旋律,阳光下走来了我和你……”听孩子们演唱校歌,我看到他们眼中的希望、憧憬和欣喜。现实有时远远没有歌声那么美好,所以孩子们更需要美好的歌声。我呼吁更多人关注和支持这个美育项目,为了民族的下一代。
    我作为一名职业音乐教育工作者,坚持认为艺术方面的学习切记不可以功利心为目的,要从真正培养孩子对美好事物的向往这个目的出发。我小时候特别喜欢练琴,从来没有被大人逼着弹,从来不觉得苦,总是很开心。这就是学习音乐的先决条件。
    陈志音:好了,既然已经谈到您开初学习钢琴,我们的话题可以转回改革开放40年来了。您1978年考上了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从此走上了音乐艺术之路,成长成熟,成为中国音乐界的领军人物、代表人物,更为祖国和世界作出了应有的贡献。请您谈谈吧。
    叶小纲:上世纪70年代末的中国,正处于一个非常特殊的年代。我们这一批人原本没有资格、没有机会上大学。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标志着国家命运的转折,我们看到了前途、希望。这之前,我下过农场一年,后来在工厂又待了6年,我的工作和我的理想完全是两回事。
    那年高考,中央音乐学院到上海招生没有钢琴专业。“考钢琴系永远弹别人作品,考作曲系也许一辈子别人就弹你的东西”。母亲的话坚定了我报考作曲专业的决心。花了两三天写了人生中第一首曲子,顺利通过考试。原计划作曲专业录取10名学生,因邓小平批示,最终增加到34人。一个指示改变了一代青年人的命运,我们对这个时代非常感怀。
    中国改革开放40年,中国的音乐创作当然更加繁茂、更加旺盛,题材、体裁非常多样化,我们每一个创作个体都获得非常大的选择自由,同时也是一个非常强大的挑战,你写什么,怎样写,怎样符合你的艺术身份,怎样表达你的艺术个性,这关系到你将来的艺术能否留下来。
    陈志音:您写过很多讴歌时代、赞颂改革开放的优秀作品。您的艺术理念和音乐语言也发生了变化,在坚持特立独行的创作追求中,越来越多地考虑社会受众。交响乐《春天的故事》、舞剧音乐《深圳故事》、钢琴协奏曲《长城》等作品都具有很高的艺术品格和价值。
    叶小纲:中国音协2017年联同深圳市举办了“一带一路”国际音乐季,“联接中外,沟通世界”的主题,符合中央精神、贴近人民大众。“一带一路”不单是政治或者经济上的概念,更深层的意义体现在文化上,它是中国文化与世界相联系的一个重要节点。音乐季不仅仅要做成一个平台,后期还计划制作相关节目,围绕“一带一路”主抓新创歌曲、交响乐等。
    我们广大文艺工作者身处伟大时代,既是历史的“剧中人”也是历史的“剧作者”,要以强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积极投身火热的社会实践,“发时代之先声、开社会之先风、启智慧之先河,成为时代变迁和社会变革的先导”。
    陈志音:很多中外观众听过您的“中国故事”,这也是您将自己的交响乐作品推向国际舞台演出的一个音乐品牌。
    叶小纲:从2013年开始,“中国故事”已在美国纽约,德国柏林、慕尼黑、萨布吕肯,英国伦敦、爱丁堡、格拉斯哥,俄罗斯莫斯科,哥斯达黎加等国和中国的北京、上海、天津、成都、杭州、青岛、澳门等地的重要音乐厅举办。今年“中国故事”专场音乐会将在中国北京、上海、贵阳、深圳和哈尔滨等地举办,还将演到秘鲁首都利马。2019年将演到爱尔兰首都都柏林。
    总归一句话,如果没有改革开放,“中国故事”怎么可能走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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