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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乐颂》原著作者首次系统谈创作:从记忆的内存里,挖出最冷僻的事件


    原标题:《欢乐颂》原著小说作者首次系统谈及自己的小说创作 从记忆的内存里,挖出最冷僻的事件
    电视剧 《欢乐颂》 系列的热播,使得原本低调得近乎神秘的原著作者阿耐一下子备受大众关注。其实,《欢乐颂》 是阿耐的非典型作品。商场才是阿耐作品中重要的组成部分,这与她从商的个人经历不无关联。有别于市面上侧重于圈套、心计、阴谋的商战畅销书,她笔下的商场中人总是坦荡磊落,因而散发出独特的魅力。阿耐当之无愧的代表作,得数曾获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的小说 《大江东去》 及其续集 《艰难的制造》,它们正是聚焦商场的。目前,这两部作品的影视改编均已启动,同样由出品 《欢乐颂》 的团队打造。
    在《艰难的制造》 以网络连载时的原名加以出版之际,《文艺百家》 刊发阿耐的创作谈。这也是她首次系统地谈及自己的小说创作。从商的阿耐缘何走上小说创作的道路? 网络写作的形式如何吸引着她从记忆内存里挖出最冷僻的事件? 她那随心所欲、我行我素的“写”与“不写”,因为什么? ……一连串问题的答案都藏在其中。
    ———编者的话
    我从商。前10年做营销和采购,后10年做工厂管理。因为为人有些书生气,在我所处的行业中面对有些事,经常需要经历一些内心挣扎。这些挣扎有的不可为人道,都沉淀在心里。因为网络小说的兴起,网上写作给我提供一条很好的倾诉渠道。也很幸运,从一开始,写的小说就有人看,有人喜欢,这给了我天天于工作忙碌之余抽时间写作的强大动力。我就这么写下来了,一写10多年。
    我写小说比较随心所欲,各种题材,完全看自 己当时的爱好,写过穿越、架空,还写过狐狸精,当然大家更惦记的是我写的所谓商战小说。我想大家惦记得有道理,因为我这20几年见的商场好玩的事情多,有料,写出来都是实打实的真材实料,没经历过的人可能想都想不到,所以大家爱看,看的同时,经常有人在后面跟帖与我讨论他们撞到的实例。写网络小说最有意思的就是这么互动,我爱看互动,我写作最初更喜欢做的游戏是:啊,你们都预测角色往那儿走,那么我偏不,我偏偏要从记忆内存里挖出最冷僻的事件让你们都猜错。
    但无心插柳,想不到写作的过程不仅仅是输出,也是回顾自省,逼自己不断学习提高的过程。因此写着写着不禁思考这一路走来遇见的各种事件,它们为什么发生,又为什么有如此结局,市场的大手,政策的大手,究竟在其中起到什么样的作用。寻找答案时,搜集过去的报纸,翻阅过去的报告文学,以及阅读历年出台的相关文件汇编,同时结合我自 己的经历对照着想,有种原来如此的醒悟。于是,便不再满足于单纯写一个事件。正好当时手头在写的一篇文章因为框子偏言情,格局小,写着写着觉得盛不下我那时喷薄欲出的思路,于是心中有了写 《大江东去》 的念头。
    我最初给文章起的题目是 《大江东去三十年》,顾名思义,就是写1978—2008这30年来我所见所闻的改革开放。我当时着重想描述的是改革开放初期从完全的计划经济摸着石头过河去往市场经济途中的各种尝试探索,对市场从自发的追求到自觉的追求,人们在其中有些不可思议的理想主义。渐渐地随着经济发展,人们的追求从原本单纯的解决温饱问题变得五花八门。为了全景展示那段历史,我选择———当 然也必然,只 能选择———当时四种最典型的经济体,村镇集体、个私、国营和外资,由此,树立四位主角。
    虽然 《大江东去》 的初稿整整写了180万字,可我最初一直写得很顺利,因为主角配角的原型都是我见过的人,有些事件是我亲身经历,我写得兴致盎然。但写到上世纪90年代中期,我开始卡壳,没激情了。我那时候很暴躁,停笔了一阵子,好好想了一阵子。
    没写的后10年成了我的心病。包括《大江东去》出版时候,不同的出版社跟我谈时,都问起后10年什么时候写。直到2007、2008年,金融危机呼啸而来,我此时终于想清楚我该怎么写后10年了。那就是从制造业入手,写在金融危机背景下,一家司空见惯的中小型机械制造企业所遭遇的种种。从写作最初起,我就在博客声明,《艰难的制造》 并不考虑出版,只为写我所想。
    作为一个亚当·斯密的信徒,我一直相信,制造业是一国经济之本,是价值源泉。制造业不强,经济便是无根之木。然而在现实中,我看到的是当时一些人对制造业的伤害,急功近利的浮躁让制造业也无法置身事外,而那些秉持理想的人,唯有勉力前行。因此我塑造了柳钧这一角色。许多读者说,在我的小说中,他们最爱的女主是许半夏,最爱的男主是柳钧。这令我颇欣慰。我将我与一些朋友亲身经历的包括大到适应环境,中到工厂管理,小到员工心态等,都垒到柳钧头上,让他像个过五关斩六将的游戏人物一个一个关口地打过去,艰难通关。可我的乐观个性还是让我为小说注入一些理想主义色彩,让 《大江东去》 中的宋云辉以他的理想拉了柳钧一把。
    什么都替代不了写一整本 《艰难的制造》 带来的酣畅感。我把该说的都在书中说了,没留遗憾。
    我始终相信,希望在柳钧等人身上,只要有这么一些坚持理想的人,中国 的制造业不会垮。因此我给《艰难的制造》 写了一段轻描淡写的对话作结尾,但我觉得这是举重若轻,这是我的心声,相信也是许多同胞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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