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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声中 回望已千年


    
    东汉黄釉陶牛车
    车辆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今天的汽车、高铁更是集科技之大成,代表了当代最新科技水平。
    作为最早发明车辆的民族,大概炎黄之际开始使用。至商汤,已是言之凿凿。周文王为太公诚牵青牛八百步,成就周朝八百载,虽为传说,然有牛驾辕大抵可信。
    及至春秋战国,战争频仍,车辆首当为战争所用,其时战车相当于今日之坦克。千乘之国,国力强盛,大军开拔,浩浩荡荡,左冲右突,所向披靡,无不令人望风胆寒。马快捷勇猛,作为最重要的资源,稀缺而金贵,故骑乘或乘马车者必有权势,非平常之人。
    历经几百年混战,时代进入大汉,生民渴望安居乐业,社会进入相对平稳发展阶段。东汉之后,魏晋散淡之风一时滥觞,慢生活成为时尚潮流。此前乘马疾驰之快意倒不及现在牛车优哉游哉之风雅,于是公卿士大夫纷纷弃马尚牛,以致有贵族亲自驾牛车以为荣,青黄牛驾引得车辕大行其道。一切应势而生,历史在这个时间节点算是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牛取马而代之,一曰历经战争马少牛多,但马匹稀缺,乘马也许更能彰显地位?二曰任重道远,唯牛可托。这似乎有点道理。三曰牛车安稳,车上可架棚设幔,乘者可坐可卧,若无紧急事由,长途短途皆宜。我倒觉得这个理由最是有力、靠谱。总之,东汉魏晋牛车作为一种最普遍的交通工具,确实存在达数百年之久,倒也算是奇观。
    图中这架牛车,依我考证应是从东汉驶来的。这是一件东汉黄釉陶牛车。汉代黄釉是汉代釉器中的精品。汉代灰陶器及其他彩釉居多,唯黄釉少见,而牛车类写实古器多为传说,实物更为稀罕。汉绿、黄釉漂彩实为唐三彩之前奏。这件黄釉陶釉牛车品相完整,开片特征明显,沁色斑斓,弥足珍贵。
    这牛当属关中牛,更有可能是地道董志塬膘肥体壮之黄牛。这牛车很是讲究,车轮高及牛脊,行驶平稳,车厢装饰华美,能够安车当屋,非王公贵族莫属。它的主人是谁,我们已无从作答,只是这吱吱呀呀的车轮声中,辗转了世间无数悲欢离合。这一走,便是千年之久。 (兰州金圣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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