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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叔华的《小哥儿俩》


    刘绪源
    凌叔华是“五四”以后一位重要的女作家。她的儿童文学作品大多收在《小哥儿俩》一书中。此书近年出过多种版本,从网上很容易买到。我以为,这是值得推荐给今天的小读者们看的书。
    《小哥儿俩》是书中的一则短篇,据说以胡适的两个儿子为创作原型,写的是六岁和八岁的哥儿俩,得到了一个会说话的八哥,开心异常,整天围着鸟笼转;晚上他们跟爸爸出去看戏,回来时悲剧已经发生:鸟被野猫吃了!小哥儿俩发誓报仇,但当晚没打到猫,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拿着棍子满园子找猫。弟弟跑到一处树荫下,看到一个母猫刚生下一窝小猫,小猫可爱极了,弟弟看呆了,好久才想到喊哥哥。哥哥来了,也同弟弟一样看呆了,他们喜欢上了小猫,急着找纸箱子给小猫安家。小说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尤其是哥哥提着棍子进来那一刻,总感到要发生可怕的事了,但孩子的天性强大无比,他们的爱迅速而自然的流露,让人顿生感动。
    书中另一篇《搬家》,写的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孩枝儿,很喜欢往邻居四婆婆家跑,她养了一个大母鸡,还把生出来的鸡蛋都编了号,将来它们都要变成小鸡的,她对此充满了憧憬。可是他们家要搬到北京去了,妈妈告诉她鸡和蛋都不能带,问她要送给谁,她毫不犹豫地说送四婆婆。佣人帮她把鸡和蛋抱到四婆婆家,但一再暗示四婆“可以请客了”。当晚,四婆婆让人送了些菜来,其中有鸡。当别人有意无意谈起鸡的来源时,枝儿如梦初醒,大哭大闹,要找四婆婆去……这里写的是人生的第一次打击,这对儿童是巨大的心理受挫,这足以让儿童心理学家和所有的家长深思。奇异的是,书中的作品已时隔八十多年,今天的孩子读来一点不会有隔阂。这大概是优秀儿童文学才能达到的境界了。
    本文来源:新民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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