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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玉虎短篇小说集《我中了一枪》:经验与超验(2)


    除去上文论述的4个短篇,小说中还有《沉默的预言家》《谁也记不住的男孩》《六点半》《亲爱的弟弟》《毕业50次》5篇小说,它们可以归为一类,体现的则是孙玉虎小说中的另一种审美特点:在书写现实经验的前提下,通过放飞想象,在小说中引入一种超越经验之外的神秘质素,使得小说呈现出某种飞翔的姿态。例如,《沉默的预言家》写的是“我”去北极村的一次旅行经历,在小说的开头,“我”与阿怪的对话中就包含着一些蹊跷的事情,比如“我”发现自己四次遇到坐在招财猫下的大叔,“我”清楚地知道那位穿119中学校服的女生的下一步行动,等等。后来,在火车上遇到了查票,“我”与阿乙关于逃离症的对话,都含有神秘的色彩,小说在虚与实中来回穿梭,无疑增添了文本的张力。事实上,这篇小说也存在略微的艺术缺憾,比如作者多次在对话中嵌入生活被无形的手操控等话语,显得过于直接,我以为,小说的最高境界应该是“象”中喻“理”,自然天成。在《谁也记不住的男孩》里,现实世界中“小皮球”、宋老师、门卫大叔等人对阿巷的遗忘,与一个名为胡小鲜的女生对阿巷的关注形成了鲜明的反差。神秘的是,胡小鲜是阿巷曾经救过的小狐狸,在阿巷症状严重时她选择了离开,阿巷在与同学的交往中渐渐走出了“孤独的花园”。这篇小说触及了孩子们成长中的孤独心理,在叙述时既有写实的成分,又存在着某些超验的质素(比如胡小鲜与小狐狸身份的重叠),它们使得小说的叙事轻盈别致。
    《六点半》写的是小孩间的恶作剧,但作者设置了一个略似巫师的卖玩偶的小贩,将朋友的失踪与玩偶间建立起某种神秘的关联性。蛋塔失踪后,我们的嬉闹随着“我”的故意失踪而进入高潮,仿佛验证了之前“被说出名字的好朋友将变成一个玩偶继续出售”的谶语。不难看出,这篇小说的构思是非常精妙的。另外,《亲爱的弟弟》书写了“我”对于病逝弟弟狗狗的想念,它变成了日常生活中的一种臆想,甚至干扰着“我”的生活,读来非常感人。这篇作品中有许多超验的场景书写,但在情感的控制上稍微不够节制。作者在创作谈中对这篇小说进行了一定的反思,也是非常到位的。《毕业50次》中的想象腾飞是通过红蓝两种药丸得以实现的,药丸成为在现实中对抗时间的一种方式,这篇小说无疑也具有某种超验的神秘色彩。
    在我看来,无论是在书写现实生活经验,还是在超越现实经验之外的想象力的腾飞上,孙玉虎的短篇小说实验和探索都是可圈可点的。因为他的作品既有细节的支撑,也具有纯正的儿童情趣。正如作者在创作谈中提到的几处细节:《亲爱的弟弟》中“我”将信封里的钱看成是信,将孩子的乳牙当作白色的饭粒子,《六点半》中仙草故意报出K的名字……这些都体现出作者对细部的关注与用力。我想,这大概就是孙玉虎小说的魅力所在。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