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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记忆与生死情怀(2)


    梁三是将军未曾见面的小儿子,他一直都在寻找亲生父亲,却没能逃过“文革”批斗和战场上染上的结核病的折磨而英年早逝,至死都没能见到亲生父亲一面。将军戎马一生,从桑植长征后,那些跟随他的将士大多数战死沙场,他背上了巨大的感情债,几十年不愿回到这块红色土地。回来后看到这块土地依然贫穷,而这块土地上的人依然对他葆有当年朴素的情感,将军“掉进了巨大的震惊里”,“将军的良心被刺痛了”,他下决心要为他们做些实事。
    作家阎连科曾说:“寻找一个故事的讲述方式比寻找一个故事要难得多。”龚爱民一直在故事讲述方式上苦苦探索。我们惊喜地看到,他在《我的前世的亲人》里,因为大胆娴熟地运用魔幻现实主义手法,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小说中的“我”,是牺牲了的红军战士谷茂林的魂灵,作者以“死魂灵”作为叙事视角,虚构和现实交错,幻觉和真实相混,既有离奇幻想的意境,又有真实可信的情节。在奇诡灵动的叙述中,人鬼不分,生死难辨,显得夸张、非理性、荒诞诡异,又真真切切反映着现实,对读者的阅读不会构成丝毫障碍。毕加索说:“死是一种美德。”“我”虽然死了,和“我”的亲人战友阴阳两隔,但“我”的生命不会因死亡而中断,而是与前世的亲人相互牵念,与将军常常梦中相见。“原来所谓的死,却是另一番生的景象。”“我”的生命仍在延续,占据着时间和空间。“那边”的宁静美丽、公平公正,“这边”的嘈杂喧闹、尔虞我诈,现实的无奈与极乐的太平融为一体,既让我们感到沉重,又使我们获得解脱。
    在作品中,象征手法运用得心应手。随着时势变化,祸福相随,满穗的眼睛时而失明,时而复明。在人妖颠倒、鬼影憧憧的岁月,映山红开白花;在天下太平、亲人回归的时候,映山红开红花。这些超自然的现象,看似荒诞,却寓意生活中说红就红说白就白的现实。还有那将军送给满穗的银手圈,是一种活下去的信物。通人性的老狗代表了坚贞,也暗批有的人猪狗不如。月光像梨花雪花,像云团棉絮。将军与牺牲的部下在“那边”相会。一直以为身后无子嗣的将军,回乡后才知晓,满穗的两个儿子原来就是他的亲孙子。作者的意图是喻示以将军为代表的革命人或中国革命的根就在最为普通的百姓身上。作者没有明确告诉读者什么,而是让读者去想象,去得出合乎逻辑的结论。这类例子在作品中数次出现。这些象征手法无不带有魔幻的色彩,凸显作品亦幻亦真、迷离空灵的特色。
    面对这些普通人的生存与死亡、鲜血和泪水、分离与聚合,以及欢乐和苦难,读罢《我的前世的亲人》,令人思索。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