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梦”路上的心灵交响——2013年散文随笔创作的主旋律(2)
http://www.newdu.com 2024/11/30 12:11:44 《光明日报》2014年01月2 古耜 参加讨论
深切透视民生中国 中国梦是人民的梦。人民群众是中国梦的主体,也是实现中国梦的主角。这样的性质与关系决定了聚焦中国梦的散文家,必然会将人民群众当作最重要和最基本的描述对象。于是,深切透视民生中国,潜心倾听大地回声,努力书写人民群众的精神风貌与生存状况,是2013年散文随笔创作又一稳定的取向与宏大的主题。 在许多作家笔下,生活之路也许不是春光无限,尽善尽美,但跋涉其中的主人公,却总是怀着向往与期待,并因此而具有奉献与担当,热情与坚韧。请看王巨才《父老乡亲》所绘制的人物肖像:走过战争年代但文化水平不高的曹老,一向把群众利益放在首位。身为领导干部,他时常为百姓的事着急,而当变化了的环境使他意识到群众更需要有文化的领导时,便以主动辞职来践行自己的群众观念。陕北妹子王二妮凭着特有的音乐才华,征服了作家,也征服了歌坛。在她成功的路上,固然洒下了歌者的辛勤汗水,但又何尝没有来自一个族群和时代启人向上的暖意? 惯于行万里路的陈启文,在邂逅龙羊峡水库时写下了《如果这就是命运》。其刚健悲怆的笔墨,不仅激活了当年水库建设者不畏艰险、勇于牺牲的历史画面,而且于现实场景中凸显了孟朝云大姐的精神世界。她既是烈士遗孀,又是烈士母亲,面对残酷命运和艰难生存所表现出隐忍与淡定,足以净化读者的灵魂。 军旅女作家李美皆捧出了状写青藏高原军旅生活的散文集《永远不回头》。该书不夸饰、不虚美、不煽情,坚持以平视的目光、内敛的笔调和质朴的语言,贴近高原军人的生活与内心,同时将作家的自省与反思融入其中,于是,一种崇高和圣洁悄然升起,感人至深。 以书写呼伦贝尔草原风情见长的女作家艾平的《额嬷格》,驱动蒙古长调般的深情咏叹,活画出一位既“陌生”又“熟悉”的老祖母——她饱经风霜的生命旅程固然植根于大草原特有的历史文化,但推动其生命旅程不断延伸的精神原色,是她的善良、勇敢、大气,她的知恩图报、乐于助人和是非分明,映现出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江子的《我成了故乡的卧底》,讲述了作家的奇特经历:“我”作为农民的后裔,虽已生活在城里,却无法割断与乡村的联系。为此,“我”不得不接受来自乡村的指令,去承担一个个能完成或完不成的任务。这当中虽然不无怨怼、疲惫和无奈,只是这一切的背后依旧传递出历史的正能量——正是在“我”和无数“卧底”的忙碌中,中国大地终将摆脱城乡二元结构,迎来一体化的共同富裕的明天。 对于生活的亮色和人性的暖意,散文家给予了热情讴歌和由衷赞美,但却不曾因此就忽略社会现实依然存在的某些问题和缺憾。在不少散文家心中和笔下,历史发展的曲折失衡,社会病灶的积重难返,底层生存的困苦窘迫,始终是一个无法绕开的话题。身为电视台记者的江少宾,一连发表了《乡村铃响》《塌陷的胸腔》《逝者如斯》等作品,或直面经济转型带给农村教育的问题和矛盾,或揭示贫困与疾病导致的农民命运的辛酸,其触目惊心的生活景象及浸透其中的那份悲悯与焦虑,让人动容。钱红莉的《故乡帖》,由眼前感触和故乡记忆交织成文。其语言叙事保持着女作家的婉约柔润,但贯穿其中的对土地退化、生态恶劣、水质污染、食品有害等问题的忧思,依然有撞击心灵的力量。此外,王月鹏的《被悬置的人》、王新华的《流转》,对房屋拆迁、土地流转中的社会病象痛下针砭,亦显示了文学的匡时之功。 在这类写作中,两位女作家的重磅出击值得重视。继《中国在梁庄》之后,梁鸿又推出了《出梁庄记》。作品围绕51位梁庄外出打工者展开笔墨,通过作家转述和口述实录,既写出了他们充满哀痛的境遇与命运,又环绕这一切再现了当下中国因城乡演变而形成的新的人际关系与社会问题,其为一个时代备忘的意义显而易见。 丁燕在《工厂女孩》之后又写出了《双重生活》。该著旨在记叙作家从乌鲁木齐到东莞的迁徙之路,但视线不断向四周扩展和辐射,以致囊括了广阔的社会场景与丰富的生活现象,且不乏一定的深度和典型意义。雷达称《双重生活》是“现实中国人伦生态的最佳报告”,洵非虚美。 中国梦具有强大的凝聚力,但也不乏广泛的包容性。这无形中为散文家各领风骚提供了有力支撑,反映到去年散文随笔的创作中,便出现了百花齐放、各有收成的生动局面。贺捷生继续耕耘于革命历史领域,其新作《父亲的雪山,母亲的草地》《眷恋这片大地》等,依旧燃烧着理想的光焰,读来令人激情澎湃。胡冬林在大自然的怀抱里持久采撷,一册《狐狸的微笑》,以“零距离”的观察与描写,赢得了多方好评。历久不衰的历史文化散文仍是佳作迭出,王充闾的《诗人的妻子》、赵丽宏的《望江楼畔觅诗魂》、蒋蓝的《石达开的铜河》、耿立的《被侮辱被损害的灵魂》、祝勇的“故宫的风花雪月”系列等,都是别开生面而又意味深长的精彩之作,读罢令人或扼腕,或沉思。刘上洋的《从高峰跌落的文明》,记录了作家的埃塞俄比亚之旅。该文的超卓之处在于,不仅写出了这个非洲古国今日的贫穷落后和昔日的辉煌优越,更重要的是抓住二者之间的巨大落差,展开分析与思考,从而揭示了该国由古代文明高峰沦为现代文明低谷的种种原因,其中承载的警示意义,显然不局限于某一国家。 还有一些作家侧重在“怎么写”的意义上做积极的探索与实验,其别具一格的文本颇值得细读。这里我想加以推荐的,是周晓枫的《齿痕》和高海涛的《英格兰流年》。前者讲述作家被误导的齿形矫正过程。按说是件很无趣的事,只是一旦出现在作家笔下,竟是那般跌宕起伏、摇曳多姿,令人不得不赞叹文学修辞的力量。后者用一本英文的文学历法书,将作家寄寓了别样乡愁的英国和留下了切身体验的中国联系起来,然后展开对应描写。其笔墨所至,既打捞异域风情,又钩沉乡土记忆。而无论写异域还是写乡土,都充盈着作家特有的知识修养和诗情理趣,于是通篇作品别有一种魅力。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