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漫长的那一夜》(自序)
http://www.newdu.com 2024/11/24 06:11:18 文艺报 蔡 骏 参加讨论
看过一部电影,说到原始人坐在黑夜荒野,围着篝火取暖,四周有狂风呼号,有野兽的绿色眼珠子,潜伏在草丛中,随时可能拖走我们当中某一个。这时候,人们就需要故事,一个接一个故事,让自己不害怕,度过漫长的黑夜,这是我们祖先少有的高于野兽的能力,并有幸一代代遗传下来。 去年秋天,我的书在法国出版,又去巴黎签售,住在蒙帕纳斯,酒店一墙之隔,便是公墓。某天早上,天气尚且晴朗,我走到蒙帕纳斯公墓,寻到萨特与波伏瓦的合葬墓,又寻到玛格丽特·杜拉斯的墓,两座坟冢并无装饰,安静地躺在巴黎闹市中心,只有太阳泼洒,以及后人敬赠之花,多数已经枯萎。他们笔下的故事,有的来自动荡残酷的战争,来自湄公河的雨季,来自红色风暴的岁月,却从来不会枯萎,至今郁郁葱葱,无边蔓延。 五年前的春天,一次广州之行,撞上暴雨之夜,我脑中刻下“最漫长的那一夜”七个字。彼时,我正在写《北京一夜》,缘起于我在北京打车的几次经历,以及我少年时遇到的一桩事件。然后是《男孩与兵人》,第一次发在微博上,再是《舌尖上的一夜》,这些都是上海故事。从广州到北京再到上海,但又不止于北上广,还有《白茅岭之狼一夜》《喀什一夜》《香港一夜》,几乎可以说是中国一夜。 再然后,还有《莫斯科不相信眼泪》,从上海思南路出发,直到六十年前遥远的莫斯科,甚至《与神同行的一夜》,居然是个飞机上的印度故事,这也是最漫长的那一夜。从2014年到2017年,漫长的三年里,我写了大约四十个故事,其中三十三个收录在《最漫长的那一夜1》与《最漫长的那一夜2》两本书中。今年,我整理修订了所有故事,进行了增补与删改,从四十篇中挑选出十八篇。其中十篇首发在各类文学期刊,总共得过五个文学奖,还有若干故事正在筹备电影与电视剧。感谢参与过这些图书和小说的所有编辑。我想这些故事,不仅可以伴你坐一次飞机,独自夜宿一次旅店,还能在多年以后,让你重新从书架上取出,打开,拂去灰尘,看看字里行间,或者发呆,想起今夜此刻。 (摘自《最漫长的那一夜》,蔡骏著,作家出版社2020年8月出版)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