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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族科学辞书《智慧之源》及其它


    《智慧之源》(以下简称《智源》),章嘉·呼图克图·益喜丹必若美等著,1742年北京木刻刊行,现有1988年北京铅印版,共1526页,是一部蒙藏双解对照的综合性辞书。这本辞书问世250多年来,对发展蒙古文化以及促进蒙藏文化和国际文化交流,发挥了重要作用。国内外一些蒙古学家曾经利用《智源》研究了《甘珠尔》、《丹珠尔》及《五明学》,写出了不少关于语言、文字、文学翻译等方面的学术论著。但迄今为止未曾见过有人在自然科学方面去研究《智源》。本文拟对《智源》及其满都勒、计量、数位、医药等方面的内容作初步探讨。
    一、《智源》问世前的社会文化基础
    蒙古民族有近千年的文字史。早在十三世纪末叶开始通过汉、维、藏等文将佛经《三三三部》(108部《甘珠尔》和225部《丹珠尔》的统称)五千余篇著作译成蒙文,其中包括印度古典《五明学》知识。十四世纪,确吉敖斯尔编撰了蒙文翻译工具书《心鉴》。佛经翻译,“海山汗时期,聘请确吉敖斯尔,令其将蒙古文加以甄善,确定了翻译经传、史乘(《三三三部》)的诸多原则。”①阿拉坦汗时期,由阿尤喜等译师于1602-1607年把《甘珠尔》中的三藏译成蒙文。林丹汗继图门汗之遗业,召集贡噶敖斯尔等35名译师在先人译著的基础上把108部《甘珠尔》全部译成蒙文,用金字书写,于1628-1629年刊行,人们称为《阿拉坦甘珠尔》。咱雅班第达那木海扎木苏(1599-1662)到1660年已从藏文翻译了170多种典籍,加上在他指导下由他的弟子们翻译的共200多种。其中有《四部医典》、《辞林》、《经源》等著名译著。在1708-1717年间由拉喜、丹金等蒙古语文学者,谨向“八旗老者…和前来拜佛的49个旗和57个旗的大众请教各类词语”②编著了近代蒙古语文第一部辞典—《二十一部》。在这之前,仍由拉喜、伯吉(历法家)等36名编译人员著述了蒙文《天文原理》一书,于1711年出版。在这本历书中,详细记述了日、月食的时刻和时令、节气的推算法等。
    二、撰著出版
    1717年康熙皇帝诏谕拉喜,让他重新审订、刊出林丹汗时期翻译的蒙文《甘珠尔》。接受敕令的拉喜、毕力昆达赖等学者同时着手进行了审定和刻板工作,于三年之后的1720年将108部《甘珠尔》全部审订完,同年在北京刊印。
    嗣后,乾隆皇帝旨令翻译《丹珠尔》。为了使佛经名词术语的翻译正确统一,有章可循,一定要先写一部权威性的工具书。受委托的益喜丹必若美,召集藏梵学院贡卜扎布、净住寺大喇嘛毕力昆达赖等学者、译师着手编译了《甘珠尔》、《丹珠尔》和五明学的内容提要一蒙译必备《智源》。
    编译人员,以毕力昆达赖编写的《蒙文简要语法》和贡卜扎布编写的《藏梵语易学书》为蓝本,利用了《翻译名义大集》等12部各学科的辞书,针对先哲们著述的《虚尔论》(三十颂)等著作中有不少名词术语声韵标记互不统一之情况,把各学科的主要名词术语进行归类编写,在1741-1742年刊印。来自各地的236名学者、译师、书写、刻工们经七年(1742-1749)的共同努力,225部蒙文《丹珠尔》全部译完,于1749年在北京刊印。
    三、内容要义
    《智源》在蒙古族文化史册中是首部汇编佛教五明学主要名词术语的解释辞典,是一部蒙藏双解对照的综合性工具书,所以也称为《五明学入门》之作。从形式上说是分类辞典,它的内容分类为:首卷六度(天)16、二卷中道论(地)16、三卷阿毗昙论(元)83、四卷戒律(黄)65、五卷各宗建立(宇)19、六卷秘密(宙)20、七卷因明(洪)16、八卷声明(荒)27、九卷工巧明(日)20、十卷医文明(月)30、十一卷古今音韵(盈)27。附录:藏梵语易学书,章喜宝格达转承世系表,阿拉坦锡热图浩毕力干转承世系表。
    一至六卷是内明学内容,主要解释了佛教的经、律、论等宇宙观和哲学理论。第七卷是因明学内容,简述了五世纪印度哲学家吉那和达玛卡的逻辑学《七支论法》的内容。第八卷是声明学的内容,在概述古代各国各民族六十四种文字的基础上,重点表述了印藏语法和一些格变化,并说明了怎样把它们应用在蒙文翻译之中,怎样用阿利嗄力字母(蕃梵字母)标记蒙文等有关文字学及修辞学问题。第九卷是工巧明的内容,解释了文艺、体育、心理学、天文历法等学科的名词术语。第十卷是医明学内容,解释了《四部医典》的医药名词术语。第十一卷是古今音韵内容,专门讲解了一此深奥难解的古印藏词语。
    第一卷开头是序,第十一卷末尾是跋。序言中概述了印藏文化和宗教发展史,并用专门篇幅叙述了蒙古族文化发展史,总结了13-18世纪蒙古族翻译历史经验,其中包括翻译原则、标准、注意事项等理论问题。
    《智源》提出的翻译理论,对正确翻译佛经发挥了重要作用。序言说,译著者们参考了松赞堪布时期的著名译师和学者们的语法、声学、翻译理论等文献,结合当时名词术语翻译的情况,用法律形式规定了《雅、达、信》和《十六条》翻译原则。从而奠定了蒙古族翻译理论基础。综观《智源》的译著实际,多是意译,不采直译,难于按原文字句加以比照。这一理论突出了两条原则:一、忠实原文;二、准确表达原文思想内容。《智源》提出的《十六条》(五方面)和《雅、达、信》(1742年)等翻译理论内容与严复的《信、达、雅》(1898年)和英国泰特勒的《三条》原则(1790年)基本吻合,但其内容远比后两者要广泛和深入,时间也早些。因而,它被奉为效法之文,时至今日仍在指导着蒙文翻译,其重要意义不容忽视。《智源》的目次沿用了《千字文》帙号排列。即:天、地、元、黄、宇、宙、洪、荒、日、月、盈等十一类。
    四、满都勒创世论
    《智源》九卷《工巧明》记载:“世界是众多气、火、水、土满都勒所组成。居中的须弥山高八万由旬,其状如五支金刚持。须弥山的东、西、南、北、中分别由兰宝石、红宝石、黄宝石、白水晶、绿宝石所构成。”③三卷《阿毗昙论》记载:“宇宙中,形成为下界(世界)的有气、水、土满都勒。所依区须弥山为方形四层,东方由镜子(水晶)、南方由兰宝石、西方由红宝石、北方由金构成。它附近是七金山(略)周围是铁山。它们中间是七极乐池和外大海。极乐池由八项构成(略)。龙王八区(略)。居海的四洲是胜身洲、瞻部洲、牛货洲、俱卢洲。它们的形状分别如半月、胛骨、满月、方桌,从属八小洲(略)。瞻部洲中从金刚座越过北九黑山到岗底斯山。它和香烟山中间有阿奴巴特海,从中流出四大江(略)。这洲有三大山(略)、三胜树(略)。香烟山北有金雀峰和泛浪湖。五大区(略)。此洲下部有上述的地狱和阎王殿。须弥山的水中间有阿修罗天宫光,其下部有星辰、昆、金等。须弥山中部有日月。须弥山第一层有手持盘的雅格瑟,二层有持念珠,三层有终生醉,四层有四天王天。须弥山上部有三十三天。其俗称:财神八天、太阳十二子、十一威猛天、娄宿二子。经典称:城池四方各有八天、三十二天和中央为释天,共三十三天。须弥山的上四角有手持金刚的雅格瑟,双层四房中有帝释天的宫殿“善见宫”,中间是善贤宫。这城四方有四个花园(略)。北方、东方中间有串地会树,南方、西方中间是佛陀聚会地。“在其上部从兜率天开始形成了上述的那些天宫。如此的一千个世界为小千世界,一千个小千世界称为中千世界,一千个中千世界称为大千世界。”④
    这一“气、水、土”满都勒创世论,曾在《阿拉坦汗传》(1611年成书)、《大黄册》(1662年成书)等史乘中出现过,它来源于八思巴的《彰所知论》。这一理论在萨囊彻辰的《蒙古源流》(1662年)和金巴道尔吉的《水晶鉴》(1849)中得到了系统论述。他们在总结前人理论的基础上,提出了自己完整的宇庙结构论。为了论述方便起见,拟以《蒙古源流》的论述为重点,阐明三满都勒宇宙结构论的特点。
    本论认为“气”是万物之本,是形成宇宙的基础。肯定了物质先于思维,“形成外部世界和内部生命子孙以前,若提起客观世界(宇宙)的形成,则以三种‘满都勒’构成”,“此三种‘满都勒’曰:组织者为‘气’满都勒,形成云彩的‘水’满都勒,被人们信奉的‘土’满都勒”,说明它们之间的关系。宇宙是“气”满都勒无限转化的过程,自然界的万物不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是一个不断运动、变化着的整体。“‘气’满都勒,首先在空中四面八方游动,引起相互‘撞击’而形成一种叫做不被击碎的软绵的‘气’满都勒;‘气’遇热而积聚成为玉体大云层,从而经常有滂沱大雨,在外部世界形成称之为‘海’的‘水’满都勒;所谓‘土’满都勒是在‘水’满都勒表层飘落一层粉尘,形成一种叫做奶油状浮游物所致。”⑤
    宇宙不是几千个三千大世界,而是由无数个三千大世界所构成的无限空间。宇宙在时间上也是无限的,既有消长而又无始无终。世界消长一周期中经历成、住、坏、空四期,也称成、住、坏、空四劫。
    “须弥山的四方有四大洲,东方是胜身洲,人寿为250岁;南方是瞻部洲,形如胛骨;西方是牛货洲,形如满月;北方是俱卢洲,形如方桌,人寿为一千岁。”应当承认,宇宙结构论闪耀着辩证思维的火花。首先,三千大世界说、三十三天说都体现了宇宙结构的复杂性和无限性的观念。其次,不同的空间里时间的长短也不同的观点包含了时间与空间载体具有不可分割的联系的思想因素。再次,大地都有成、住、坏、空的变化过程,世界是无始无终的观点也是符合宇宙演化史的。
    需要指出的是,在三、九两卷中对同一问题记载不同,如,对满都勒的记述,三卷为“气、水、土”,而九卷为“气、火、水、土”。对方位的记载,三卷为“东、西、南、北”,九卷为“东、西、南、北、中”,数目之差说明来源不同。九卷的“气、火、水、土”满都勒和“东、西、南、北、中”方位之说是来源于古印度哲学“四大说”火、风、水、土“同生论”。三卷的“气、水、土”满都勒和“东、西、南、北”方位之说是来源于《蒙古源流》、《大黄册》和《彰所知论》等史乘。三卷的“气、水、土”三满都勒的形成有前后,并非“同生论”。我们认为三卷的三满都勒、四方位论是关于世界、人生和修行的学说《阿毗昙论》的基本理论。九卷的四满都勒、五方位论是解释天文历法的基本理论。
    五、物体和寿数的计量
    当人们有了三满都勒宇宙论,即盘古开天辟地的创世论后,就需要制定测算微观和宏观物体的容量和寿数的方法。
    “自定一切所依之外相世界,生凡依存之内部生灵”,“享无量之寿…当彼之世,无‘人’之名,总其名曰:生灵。”在此“自在”时期的“外相世界”(天地混沌时)即无‘人’之名‘生灵’期时间、空间是无限的。人们对“大自在金世界”,试图“量(测算)其宽厚之存在”。制定了测量单位和进位制:“由此各分为七七之份,而细尘自增如兔、羊、牛毛中及如日光中所见之虮、虱、如油麦籽,七麦籽为一寸,二十四寸为一肘,四肘为一庹,五百庹为一海螺声闻之地,入海螺声闻之地为一里(由旬)。如是以多里量其宽厚之存在,其名曰:大自在金世界,即土坛(满都勒)是也。”⑥始有‘人’之称后,就进入“自为”时期,人生之寿数渐减,于是就提出了相应的测量单位:
    “太初之转轮六合罕也。由是至今,始有‘人’之称矣。由是,人生之寿数渐减,计时之最为霎,积百霎为一瞬,六十瞬为一息,三十息为一刻,六十刻为一时,十二时为一日,三十日一月,十二月为一岁。计岁之增减而为劫波(噶拉卜)。劫波凡有六,乃元定劫波、栖息劫波、住间劫波、残破劫波、虚空劫波及大劫波是也。”⑦
    对上述物体和寿数的计量,在《智源》中有两处不同的记载。其一,三卷《阿毗昙论》中记载:“如此的一千个世界称小千世界,一千个小千世界为中千世界,一千个中千世界为大千世界。那些生灵身体数量和世界的大小及宽厚的计量单位及计算原理:极微尘、微尘、铁尘、水尘、海尘、羊毛尘、牛毛尘、阳光尘、虮子、虱子、麦籽、手指等均增加七七份,二十四指为一肘(庹),四肘(庹)为一弓,五百弓为一俱卢舍,八俱卢舍为一由旬(四千弓)。那些生灵的寿数和大劫的计算原理:计时最末为一霎、积一百二十霎为一瞬、六十瞬为一时日(息)、三十息为一好日木汗(刻)、三十刻为一日、三十日为一月、十二月为一年。劫波凡有六,元定、残破、虚空、栖息、住间及大劫波。”⑧其二,九卷《工巧明》中记载:“它们的计量单位:极微尘、微尘、发尘、虮子、虱子、麦籽、手指等八份。二十指为一肘、四肘为一丈、二千丈为一俱卢舍(五百弓)、四俱卢舍为一由旬。那些生灵的寿数计量与计算原理是年:健康人的三百六十次呼吸为一漏刻、六十漏刻为一日、三十日为一月、十二月为一年。”⑨
    三、九两卷对物体、寿数计算的记述大同小异。在长度计量中,从最小的单元“极微尘”到最大的单元“由旬”是一致的,只是中间和进位单元有八、十二份之别,在时间单位中以年计算是一致的,只是首起单位有“一百二十霎为一瞬”和“三百六十次呼吸”之别,三卷分六等次,九卷分四等次。
    六、蒙文数位
    蒙古族自古就有传统的数位名称。根据佛经翻译中对数位的记载各卷互不统一的情况,为了统一标准,在《智源》中借鉴了梵文阿毗达磨数位和藏文数位,创制了蒙文数位。对此,在三卷《阿毗昙论》中记载:“劫波凡有六,乃元定劫波、虚空劫波、残破劫波、栖息劫波、住间劫波及大劫波是也。其形状和时间的测量数位虽有五种不同方法,但在阿毗达磨原理中有(1)尼根(个)、(2)阿日本(十)、(3)召(百)、(4)明干(千)、(5)土门(万)、(6)拉格萨、(7)萨雅、(8)考拉迪、(9)东秀儿等九位是单名数位。提日·宝玛(10-11)、那优得(12-13)、玛希·德勒格·莫勒(14-15)、土奴·木勒(16-17)、英古·木勒(18-19)、黑木日勒·乌贵(20-21)、雅拉·嗄日阿·固鲁嗄其(22-23)、俄布尔·德日(24-25)、胡黑因·乌都·力格其(26-27)、黑扎嗄日·乌哲格·德勒(28-29)、希勒·塔甘奈·巨勒(30-31)、乌哲斯·古朗(32-33)、额日格·图(34-35)、赛吐日·胡如格森(36-37)、傲嫩·傲都胡(38-39)、其布胡·陶古顺(40-41)、博勒格·特木·德格(42-43)、胡春·奴胡日(44-45)、道黑药·莫德胡(46-47)、特音·宝鲁固顺(48-49)、胡春·尼顿(50-51)、巴雅·萨灰(56-57)、特格希(58-59)等数位均同大为友,将无数(阿僧企耶)、无量、无边、无增、出边、无比、不可比、不可思议每以十十往转之。在《阿毗达磨俱舍论释》中宣示未得大跋罗搀(伊合尼顿)与阿僧企耶(无数)之间八数位故,以四无量各随其大上增数之,此乃高僧上师之轨也。”⑩
    这里从(10)-(59)等数位的奇数条目为各自前一偶数冠以“大”(伊舍)字而成,如,提日·宝玛(10-11):(10)提日·宝玛、(11)伊合(大)提日·宝玛……特格希(58-59):(58)特格希、(59)伊合(大)特格希。其他类同。六十位数之第一至第十三条的蒙译情况虽一目了然,但第一至第五是以蒙文固有数词对译之,第六、八条为音译梵名,第七、九、十、十一条为音译藏名,第十二条为音译梵名,而其他数位仍采取意译。但《三三三部》经中数词的实际蒙译也与上述情况不尽相同,比如第7994(6)条梵名数词的译文有音译为“洛叉”,意译为“百千”即蒙语“召温明干”,意译为“十万”即“阿日本土门”,也有以蒙文固有对译为“土克土门”四种之多。
    “《阿毗达磨俱舍论释》中宣示未得大跋罗搀与阿僧企耶之八数位故,以四无量各随其大上增数之”的“未得”“八数位”是当时学者遗留的问题,最近包丽俊同志考证:“从前以‘四无量’各随其替代的已佚八数位基本考证出来了。它们的称谓分别为:波乎罗磨、大波乎罗磨、那伽波罗、大那伽波罗、波婆他那、大波婆他那、娑里和维三膳的、大娑里和维三膳的。”(11)因而,对《阿毗达磨》数位不能简单地看作六十位数,在蒙文史料中也记有62、66不等,究竟多少,待探讨。
    七、医药学内容
    《智源》十卷概括了医方明内容,简述了医学术语,可称为蒙藏医学术语汇编。它解释了《四部医典》的主要名词术语。
    (一)生理病理:本辞典根据《根本医典》,系统地分类记述了40种生理名词术语和63种病理名词术语的内容。
    (二)疾病种类:根据《秘决医典》的疾病的分类,把疾病分为14类,对三毒、内科、热病、上身、脏腑、生殖器、杂病、疮病、儿科、妇科、邪魔、外伤、毒症、滋补延年等522种疾病,分别作了简述。
    (三)诊断方法:根据《后续医典》,从脉诊、尿诊、问诊三个方面,对诊断疾病的方法做了较为详细的说明。
    (四)治疗方法:从饮食、行为、药物、疗术等四个方面阐述了对赫依、希日、巴达干三种疾病进行治疗的具体方法。
    (五)药物分类:《智源》把598种药物归为八大类,分门别类做了简述。
    八、结论与思考
    通过对《智源》的初步探讨,值得我们思考以下几个问题:
    (一)益喜丹必若美等人在其《智源》中集前代之大成,创一时之新风,垂千年之典范。《智源》是首部蒙藏双解的综合性分类辞书,是集体智慧的结晶,它为我们留下了打开《甘珠尔》、《丹珠尔》这座宝库的一把钥匙。打开人类智慧的这一宝库是一个值得重视并加以认真研究的课题。它有较高的实用价值和学术价值。我们研究它具有重要的历史意义和现实意义。
    (二)佛教传入蒙古后,经过文化渗透、交融,已成为蒙古传统文化的组成部分。而蒙文《甘珠尔》、《丹珠尔》经是蒙文佛教经典的总汇,是文化交流的新结晶。这正如藏传佛教文化是从印度翻译大量梵文佛教经典而形成藏文《甘珠尔》、《丹珠尔》经后成为藏族文化遗产一样,蒙文《甘珠尔》、《丹珠尔》经通过吸收多种文化一经问世就不再是原来的印、藏、汉佛教经典的翻版,已成为蒙古文化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了。蒙文《甘珠尔》、《丹珠尔》经的知识结构,充分体现了文理渗透,这是与众不同的显著特点。如果把它当作专门学说的话,是古老而年轻的新兴学科。因为它是在13-18世纪蒙古族经过挖掘整理传统文化,接受先进文化而形成的一门学说,是经过数十代人的辛勤努力而编撰出来的蒙古文化精品,是古代人认识大自然、人类社会、人本身的知识结晶。所以,人们把这部宏篇巨著称自然科学、社会科学、人生科学的百科全书。可是,我们现在对此似乎熟悉,又迷离深不可测,以致成为蒙古学研究中不予问津的盲点,这就是把它视为新兴学科的缘故。
    (三)要对包容人类先智们的精神文化和物质文化,即文理渗透的知识大全《甘珠尔》、《丹珠尔》的大智大慧和觉悟真理的重要价值予以重视。我们研究《智源》不得不认真研究《甘珠尔》、《丹珠尔》,只有结合起来研究才能全面深入了解其中的真谛。应当承认,我们对于蒙文《甘珠尔》、《丹珠尔》的研究还薄弱,亟待充实。研究中,在纵向上可以从版本、结构、内容方面,横向上可把蒙文《甘珠尔》、《丹珠尔》经同西夏文《大藏经》、巴利文《南传大藏经》、《契丹大藏经》、《朝鲜大藏经》以及满文、日文《大藏经》,特别是与汉译《大藏经》、藏译《大藏经》进行比较、分类、综合研究,使古老的文化重放光彩。
    (四)古代五明学,在蒙、藏、汉等佛经翻译和整理中得到发展与丰富。据李延恺同志介绍,在藏文大藏经中有500余部天文历算著作。(12)科学与迷信浑然一体,成为神秘的东西。但如剔除其封建迷信糟粕,还有很多科学理论和宝贵的经验,可以为生产生活服务。因而,要用新思维、新理论、新方法去研究,才能做出历史的总结和增添时代的慧光,人类的知识长河才能生生不息,以至无穷,在前人取得成绩的基础上继续前进,充实已有的,补上不足的。
    注释:
    ①《智慧之源》序。
    ②《二十一部》序。
    ③④⑧⑨⑩《智慧之源》第1152、383-387页。
    ⑤⑥⑦《蒙古源流》第2、9页。
    (11)包丽俊:《阿毗达磨方十数位名义考》,《内蒙古社会科学》1991年2期。
    (12)李延恺:《藏传佛教学是一门独立学科》,《青海民族学院学报》1991年4期。
    (1)-(59)顺序号是作者所加。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