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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社会,每个人都应学会“听故事”


    诺贝尔文学奖揭晓前一天,2008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勒•克莱齐奥和2012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言在北京进行了一场对谈。主题,就是从历史、民间与未来的角度说一说“故事”。
    两位诺贝尔奖得主同台谈“故事”,噱头自然是十足。大咖云集、众星捧月的场面,更是不容错过。只是,大作家们会讲故事,而我们,有没有学会聆听呢?
    讲到“故事”,对莫言比较了解的读者都不会感到陌生。2012年,获得殊荣的莫言在瑞典学院发表文学演讲,题目就是“讲故事的人”。在那次演讲中,莫言说,“我该干的事情其实很简单,那就是用自己的方式,讲自己的故事。”
    写小说,似乎很高大上。讲故事,听上去就很接地气了。这倒不是莫言在故作谦虚,而是他对自己创作生涯的最精确概括。说到底,讲故事,不外乎叙述某个人的幸福或不幸的遭遇。进而言之,就是分享个体的深刻生命体验。
    于是,我们不难发现,许多大作家所讲述的故事,都和他们的故乡或“精神故乡”紧紧缠绕在一起。比方说,贾平凹的陕西西安、陈忠实的白鹿村、沈从文的湘西、马尔克斯的马孔多……更不用说,莫言眷恋着山东高密,勒•克莱齐奥也神往着非洲文化。这并不奇怪,一个人的生命故事,往往和“乡愁”密不可分。
    可惜,当代社会的流动性注定会让我们中的大多数,成为“异乡人”。“漂”在大城市,为自己的未来打拼,这是存在于文学作品外的现实世界。但或许,我们和“故乡”的距离,又并不遥远。
    莫言在和勒•克莱齐奥的对谈中,提到了卡尔维诺的《看不见的城市》。在这部小说中,马可波罗为忽必烈描绘了55个想象中的城市,但唯独有一个城市,他从未提及。那就是他的故乡,威尼斯。当忽必烈表示不解时,马可波罗笑着说,“每次描述一座城市时,我都讲点威尼斯”。
    没错,讲述故事,就是展露个体生命的叹息或想象,就是发现某一个人活过的生命痕迹。在这样的故事里,不可能没有“故乡”,不可能没有个体的精神本源。所以,或许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能力讲故事,但至少,我们也应该学会“听故事”。因为在那些故事里,我们能够看到讲述者的生命,也能反观自己的灵魂。这样,我们也就不会远离自己的“故乡”。
    可别小看“听故事”,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具备这一能力。在本雅明看来,小说的兴起,就是讲故事走向衰微的先兆。因为,前者更依赖书本和印刷术。讲故事的人要面对听故事的人,而小说家则闭门独处。小说,从来诞生于离群索居的个人。
    这也意味着,在当代社会,交流成为了一件更困难的事,尤其是,我们逐渐遗忘了“讲故事”这回事。好在,当代社会中文化生活形式的变化和发展,也为我们提供了更多的可能性。比方说,互联网时代的到来,给了我们听到越来越多“故事”的机会。但是,正因众声喧哗,我们更应学会倾听,学会交流。否则,“故事”就没有了意义。
    基斯洛夫斯基的《十诫》讲过一位老太太的故事。她是一位伦理学教授,教学的方式就是通过讲故事列举出人生中的道德困境,与学生一起分析各种困境的构成。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形成道德自觉和反省。可见,讲故事的作用不在说教,听故事的目的也不是受教,它们的意义,就是让每个人从故事里搞清楚自己的生存信念。
    所以,学会“听故事”,主动“听故事”,总能让我们的生命更丰富,也更懂得理解、宽容他人。不光是莫言、勒•克莱齐奥的故事,每个人的故事里,都有精彩至极、不可复制的生活韵味。当故事与故事交汇,灵魂与灵魂碰撞时,你和我,就不会是孤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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