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听习总书记的讲话后,我一直试图在寻找一个关键词来表达自己的感受,想了想,终于找到了那个字:心。 先是自我之心。我想,每一个作家在开始走上文学之路时,都是源于这一颗自我之心。2010年,我的中篇小说《最慢的是活着》获得了第五届鲁迅文学奖,在发表获奖感言的时候,我用一个比喻来形容文学对我的意义:对于我来说,文学就是一棵树,起初我对树只是天然的游戏般的一种喜欢,同时稿费、版税、影视改编权等附加物如同树叶、树枝和果实,成了改变我生活状况的实用生计。后来树干成了船,载我去远方旅行。再后来等我旅行结束,树根又成了容我栖息的最后家园。由于篇幅所限,我没有说得更深。其实,对我来说,文学的意义早已经超越了这些,在纷繁的阅读和充实的创作中,我看到了一个越来越广袤的世界,也在这个广袤的世界里走得越来越沉醉。可以说,它已经深刻地改变了我的精神命运,重塑了我的灵魂品质。 无论走得多么远,上溯到道路的源头,那就是一颗可爱可叹的“小我之心”。对于一个作家而言,这颗心是出发点,却不应该是终结地。正如总书记在讲话中所言:“一切有抱负、有追求的文艺工作者都应该追随人民脚步,走出方寸天地,阅尽大千世界,让自己的心永远随着人民的心而跳动。”就我个人的理解,如果说“自我之心”是“小我之心”,那么“民心”就是“大我之心”。总书记深切地期待文艺工作者能够从“小我之心”走向“大我之心”。 “人民不是抽象的符号,而是一个一个具体的人的集合,每个人都有血有肉、有情感、有爱恨、有梦想,都有内心的冲突和忧伤。”——身边的保洁工,菜市场的小贩,银行大堂的保安,公交车司机,他们都是人民一分子。人民这个大词,深情地涵盖了无数普通平凡的心灵。我曾扪心自问:他们的生活对于我来说是不是很陌生,是不是很遥远?那我该如何书写他们?著名作家严歌苓曾说:作家必须找到与自己塑造的人物之间的“共感点”,即:你可以是她,她可以是你,你可以作为任何一个小说中的人物来思考和感受,她把这种能力称为“共感力”。不管多么陌生的人物,他们一定在最深层的地方具有作为人性共通共感的那部分,而想象力呈现的则是写作的能力和能量。严歌苓坦言:“这是一个作家必要的素质,和任何人物都要有共感力,如果没有,那这个作家一辈子只能写一本书,即自己经历过的。” 作为一个作家,我当然不甘心一辈子只能写一本书,不甘心只写自己经历过的。处于这个风云际会波澜壮阔的时代,正如总书记所言:应该胸中有大义,心里有人民。只有以人民为中心,才能有一颗大我之心。而想抵达这颗大我之心,除了心里有人民之外,除了有效地增强自己的“共感力”之外,我想,还有一条道路别无选择,那就是进入到这个时代的深处,更深处。“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文艺,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精神。任何一个时代的经典文艺作品,都是那个时代社会生活和精神的写照,都具有那个时代的烙印和特征。任何一个时代的文艺,只有同国家和民族紧紧维系、休戚与共,才能发出振聋发聩的声音。反映时代是文艺工作者的使命。广大文艺工作者要把握时代脉搏,承担时代使命,聆听时代声音,勇于回答时代课题。”诚哉斯言! 总书记还希望文艺工作者能够“稳得住心神”“倾心创作精品”,这一点尤其让我会心。我想,想要做到这一点,就要深入生活,扎根人民。就要深入历史,萃取精华。就要深入文学,甘于静守。就要深入创作,清洗杂念。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写出好作品。才有可能在繁花千树开遍后,结出饱满的果实。我将以此自勉,也和更多的青年作家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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