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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开放中的深圳路与深圳人


    丁力的《深圳故事》等作品中隐藏着深圳这座城市发展的脉络和肌理,它以改革开放背景下“经济”为底色,讲述了企业资本化、商业化、城市化过程中的“深圳故事”,揭示了改革开放以来深圳的蜕变、成长和发展,塑造了一批具有时代印记、鲜明特色的“深圳人”。
    深圳是一座市场化程度高、经济社会发展快、创新创业蓬勃、民营企业活力四射的新型城市,这种环境下的城市文学,会有一些与众不同的特质。丁力的小说有一个密码,或者说一条大的主线,就是“产权”。丁力围绕产权进行小说叙事,用产权的经济理性来支撑文学的创作,探寻深圳故事。写深圳的改革、创业、企业成长、商业贸易,尽管有很多种写法,但落实到“产权”就有了主心骨。一般的作家不太熟悉这个领域,丁力恰好具备这种创作资源优势,他本来就是经济大潮中“产权”的弄潮儿,这为其创作奠定了独一无二的知识背景。同时,丁力用文学的形式表现产权,丰富产权,探索挖掘产权背后人的行为逻辑。他写各种产权的产生、分配、交易、争取和争夺,常常会带出丰富的人际关系和权利变化,他把产权生活化、情感化、复杂化、不确定化,这样一来,人与人、人与社会的关系就变得更真实、更具体、更深刻。
    某种程度上讲,故事就是历史。写深圳,如果缺乏对历史的探寻,就无法写明深圳发展的来龙去脉,无法为深圳未来的发展提供有益的启示和借鉴。丁力的小说整体上是改革开放深圳成长和发展的缩影。《登台谢幕》把一个企业的成长、变迁写得入木三分,小说把新天地公司的发展放在上世纪80年代深圳历次重大政策调整背景下,也就是说,新天地公司的每一个步伐,背后都有深圳的影子。《深圳野史》把深圳的地标——东门写得惊心动魄、鲜活可感。东门是深圳最早的商贸集聚地,在《深圳野史》中我们能读到那些有血有肉、坎坷曲折而且可歌可泣的东门故事。《城中村》写的是深圳社区股份公司的发展。深圳城中村是全国的一道景观,是千千万万外来劳务工的落脚之地,它为城市的发展孕育了动力,奉献了乳汁。我们从丁力的深圳改革开放故事中,可以窥见深圳企业发展、资本化、商业化、城市化进程中许多真实的图景,可以看到许多积极正面的深圳故事。
    丁力小说中的许多情节是可信的,即使是虚构,也很注重内在的逻辑性。这就使小说很精彩、有看头,特别是他的财经小说,《涨停板跌停板》《高位出局》《高位出局——透资》《大老板是怎样炼成的》《生死华尔街》《苍商》等,我们仿佛可以看到金钱在人们之间的快速流动,看到资本的此起彼伏。在《登台谢幕》《深圳野史》《城中村》中,我们都能够看到人和物的变化缘由,企业是怎么发展起来的?东门的商海是怎么沉浮的?城中村是如何一步步从渔村演变的?这些前因后果都能在丁力的小说中展现,并找到答案。与此同时,丁力还塑造了一批改革开放中深圳开拓者和建设者,一批具有时代印记的特色鲜明的深圳人,“变化”让这些深圳人自然而丰富。身无分文来深圳迅速成为深圳商界大亨的义利并举的李瑞丰、从一个只求一口饭吃的脚手架工人到大型上市集团公司董事长的潮汕人黄鑫龙、善于学习新知识并抓住机会从一个部门管理员迅速成为公司高管的吴晓春、踏实肯干有长者之风的社区股份公司兼村支书贺曙光、凭着敢闯敢干精神在宗族观念浓重的社区股份公司立足的北方人大佬张、兼具功利与保守的深圳土著人旺仔、还有香港与深圳融合背景下的小老板邱国强等等,这些人物的形象都非常鲜活,是典型的“深圳人”。
    丁力的小说为我们重新理解特区精神提供了新的视角。通过这些故事,让外界和后代明白一个简单而朴实的道理:深圳的成功,并非仅仅靠伟人“画了一个圈”,画圈之后,还必须有千百万怀揣理想、敢于冒险、努力务实、勇于创新的“深圳人”的艰辛付出,苦干实干,才能把这个“圈”填实,才能让“深圳”巍然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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