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与鸠摩罗什——读小说《鸠摩罗什》想到的
http://www.newdu.com 2024/11/27 07:11:22 文艺报 刘 琼 参加讨论
在我的阅读中，徐兆寿的长篇小说《鸠摩罗什》大概是《西游记》之后写佛教高僧大德的另一部重要作品，它融现代性精神与古典传统为一体，且正好产生于中国社会全面复兴传统文化之时和“一带一路”建设之际，是有其机缘和重要意义的。 《西游记》是章回体小说，全篇都是写唐僧师徒四人的传奇经历，《鸠摩罗什》的第一卷《佛国奇遇》和第二卷《出龟兹记》也基本采取的是这种写法，但第三卷《客在凉州》借鉴的是《三国演义》的写法，最后一卷《卷外卷》则是西方小说的写法。可以看出，《鸠摩罗什》在创作方面一方面继承了中国古典小说的传统，另一方面也继承了现代派和西方小说的传统，其中先锋小说的影响犹深。 在精神方面，《西游记》因产生于儒释道合一的明清时代，人们是信鬼神的，旨在弘法，教人一心向善，战胜心中的魔鬼，以求解脱。《鸠摩罗什》则产生于当下，产生于佛教传统深厚的丝绸之路上。小说《鸠摩罗什》的思想是非常复杂的。一方面，主人公是历史人物，只能以历史的方式去理解、塑造，另一方面，他又与当下的一系列思想观念发生关联，如科学主义、西方文化、儒道思想、“一带一路”视野等等。 鸠摩罗什和玄奘有很多共同点。首先，他们都是佛教中的高僧大德，学佛悟道的法门大同小异，也都经历过一些共同的东西，如情欲、生死。同时，从《大唐西域记》来看，两人当时到印度求法时走的路线也有重合之处。所以徐兆寿在写作中也把唐玄奘的一些故事嫁接在鸠摩罗什身上，他还说，《西游记》中唐玄奘的很多故事恰好是从鸠摩罗什身上借鉴的。 《西游记》是采用游记的方式写一群人的成长，本质上讲是一个成长的故事。《鸠摩罗什》中，在主人公东行弘法的过程中，他也像玄奘一样经历了各种各样的磨难，当然也得到了各种各样的文化滋养，一路东行，一路成长，最终到达了长安。他的母亲耆婆在他成长之初就告诉他要去传播佛法的地方，他背负着这个使命与愿望，一路弘法到了那个太阳升起的东方。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徐兆寿在写鸠摩罗什东行弘法时是将鸠摩罗什当成一个人去写，但因为涉及宗教，所以又必须谈到灵魂，必须谈到人的肉身和他的精神世界的关系。在书中，作者首先写到了“神童出世”，鸠摩罗什的出生给人一种创世纪的感觉，实际上也是赋予了他特殊的使命，在这个使命的召唤下，他东行弘法，包括他的语言能力等一切特殊能力，都是冥冥之中的宿命安排，注定他能创造伟大的业绩。在阅读《鸠摩罗什》的过程中，我一直在比较他跟玄奘的区别，我想，也许这就是不同之处。玄奘的出身很平凡，而鸠摩罗什是带着传奇而来。 当然，《鸠摩罗什》与《西游记》最大的不同在于，它还表现了佛教在今天的意义。佛教虽然自东汉引入中国，后来逐渐与儒家和家道融合，变成中国传统文化的一部分，但从现代开始，它也与儒道两家一样遭遇冷遇，但在全面复兴中国传统文化的今天，它能给中国和世界带来新的精神营养吗？它与今天的西方文化如何融通？它的现代化之路又在何方？这可能是徐兆寿写作本书的一个思考。同时，鸠摩罗什生于古代的龟兹，后远赴印度求学，然后又到中国传教，这个路径在建设“一带一路”的背景下是格外有意义的——他不仅是沟通古代中国与丝绸之路的重要人物，同时也是今天“一带一路”文化建设中值得思考的一个标志性人物。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