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自己的声音讲述自己的故事——浅析李西岳长篇小说《独门》的艺术特色
http://www.newdu.com 2024/11/27 10:11:33 文艺报 田爱霞 参加讨论
《独门》以独特的艺术风格,绘画出了那一特定历史阶段,沉淀在历史烽烟中,假如非要以一句话概述这部著作的风格,那就是“用自己的声音,讲述自己的故事”。 李西岳的长篇小说《独门》那洋洋洒洒的45万字,完全是用自己的声音讲述自己的故事,重要的是生动的、特殊的个人所独有的音调,这些音调是其他任何人的喉咙发不出来的,应该说这是一种特殊构造的喉咙,这种声音引导我们走进了一个由李西岳虚拟的特殊世界,我们在这个特殊世界里徜徉,听天籁之音,闻泥土芳香,品别样的生活况味,赏“清明上河图”式的景致,感受淋漓尽致的心灵颤动,从而得到少有的阅读快感和全新的艺术享受。 那些声音都是心灵的声音、典型的故事 小说中的“我”是那个时代的一个典型人物。因为“我”家是“爷爷挑着担子,奶奶挎着包袱,来到大王庄落户”的。在大王庄,王家是大户,而“我”的李家在村里则是独门,所以就受尽了麻五等村里王家大户人家的欺辱。“后来麻五成了大王庄的一号人物”,家族的矛盾就“被麻五顺理成章地演变为阶级斗争”。于是“我”家遭遇了一系列的厄运:财路被断,被抄家,奶奶被批斗,三叔被严刑拷打,被克扣救济粮,全家为麻五家的狗出殡……在这样的境况下,“我”立誓要出人头地,“最远大的理想就是通过自己的成人成才成事,去改变独门小户在村里受气的命运。为了实现这一远大理想,‘我’从小便开始了一系列的叛逆行为,在有意无意间做了一件又一件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如“我”“拿我的家庭开刀”,“与奶奶决裂”, “把家谱登在报纸上”。而“我”与两个同学的感情纠葛则是全书的核心内容。一个是麻五的女儿婷,一个是同为村里“独门”的蕊。虽然“我”家与麻五家关系如同水火,“我”与麻五的女儿婷却打得火热。婷是全校最漂亮的女生,在上小学的时候是我的同桌。“我”喜欢婷,于是便想尽办法讨好婷。如偷着给婷写日记;为了保护婷而弹射王大炮的裤裆;两个人一样喜欢样板戏,相互比赛台词;一起逃学进县城买年画;一起去县委大批判组讨教经验等。后来,随着“我”在学校的声名鹊起,两个人的关系进一步拉近,并开始自由恋爱。但随着“我”高中毕业回乡劳动,婷去了县办化肥厂当临时工以后,两个人的关系就断了,于是“我”与同村相貌平平、穿戴简朴的同学蕊订婚并与其“圆过房”。随着“我”调到公社广播站当报道员,婷也从工厂回来当广播员。当巴掌公社分了两个推荐上大学的指标给了“我”和婷时,“我”决心与蕊退婚,而与婷一起上大学。这个举动使得蕊悲痛欲绝,上吊自杀未遂,最后远嫁他乡。当上大学的名额面临竞争激烈时,“我”被婷所算计,上大学的梦想泡了汤。而婷认了公社甄书记为干爹,并主动投怀送抱,得到了上大学的机会。“我”为了能够上大学,主动上交奶奶的收音机,成了杀害奶奶的罪魁祸首和家族里的败类。 这些故事,在现在看来是一地鸡毛,却被作者叙述的环环紧扣,娓娓道来中却酝酿出了大厦将倾、狂澜即倒之感,让读者欲罢不能。 历史谱写故事,调弦出不同人物的命运 在农村,尤其是书中所写的年代,家族势力一旦与权力结合起来便可以为所欲为、无法控制。这样,原本两家的矛盾性质转变,变得错综复杂、危机四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李家与王家的关系就成了全书的主要线索,所有的一切都是围绕着两家的矛盾斗争展开。“我”与婷和蕊的感情纠葛是另一条线索。婷和蕊可以视为那个年代两种不同类型的农村女青年的代表,有不同的命运:一个被抛弃离开故乡,一个被推荐上了大学。婷自愿或被迫与当权者发生关系而改变自己的命运。蕊却为了爱,被爱伤害。“我”为了改变个人生存境况和家庭在村里的地位而不择手段地抗争,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亲人,乃至造成个人和家庭的悲剧,但最终还是没能改变什么。三个人都是时代的产物,也都是时代的牺牲品。 李西岳用一支笔记录并复活了一段历史,尽管语言平铺直叙,看似朴素无华,却熠熠生辉,雕琢出不同人物的人性,真实记录了人物的思想情感和生活的裂变,具有鲜明的时代和地域特征,散发着浓浓的乡土气息。正如作者在创作谈中所说:“我何不写一部带有自传体、忏悔式、心灵独白式的小说呢?我所积累的原始素材完全具备这样的可能。普鲁斯特有一段话对我启发很大:‘在若干年后,我们回过头去,或许会笑自己当初的青涩、莽撞,但是自己所做的决定是绝对不会后悔的,因为了解自己,因为我就是我。’我大致确定了方向,也确定了作品的类型及表述方式,那就是用纯属于自己的声音讲述自己的故事。”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