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抒情者的爱情概念——读《祖先的爱情》
http://www.newdu.com 2024/11/28 12:11:07 文艺报 邓若虚 参加讨论
 面对历史，每一代人都有每一代人的处理方式。有人做了搬运者，将上一代人对历史的看法和情怀原封不动地安装到自己的脑子里，这样的历史观，往往会导致一种呆滞的现实——从上一代到这一代，人们的思维和世界观静止不动。有人做了开拓者，将自己对现实的体验带到历史中去，通过历史观来改变人们的看法，从而改变当下的现实。陆源则另辟蹊径选择做第三种——抒情者，他不紧不慢地翻开厚重的历史，毫不畏惧因年代久远而产生的隔阂，用一种出乎意料的抒情方式缓缓展开一个崭新的历史篇章。“魔幻现实主义”并不新鲜，新鲜的是他驾轻就熟地把加西亚·马尔克斯的把戏拿来，甚至还带着一点王小波的姿态，用正儿八经却又超乎寻常的手法解开自己心中的历史疙瘩。 毫无疑问，《祖先的爱情》是一部神奇的小说，对读者来说，这又会是一种神奇的体验。对于将《百年孤独》看过数遍并对它如痴如醉的人们来说，他们或许在开篇几页，就嗅到了加西亚·马尔克斯的气息，然后微微一笑，直接将此书当成《百年孤独》的中国版。但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阅读下去，你或许就能体会到，这样的小说，并非一两句关于“魔幻现实主义”的赞词就能说明白的。 我在这部小说中看到的是一种新的格局，作者对宏大叙事的驾驭能力令人吃惊，他的笔调强健，却又不显呆板，在令人生畏的重大题材前面，他反而应付自如，文字愈发生动、灵活，充满音乐的律动感。在本书中，你可以找到两个“我”，第一人称在阿源和阿凉之间来回转换，这是一种美妙的艺术手段，但不可否认的是，要驾驭这种叙述，如果不具备天才般的敏锐和对小说题材的把握，那么读来眼花缭乱、不知所云就会是常事。这种写法是讨巧的，因为多元化的叙述消解了题材的复杂，从而更容易地将这繁复的历史理顺。然而，它也是高难度的，这是一种大师的手法，而如果手法的使用者只是三流写手之辈，或许只能成为一种笑话。陆源将这种写法融入到小说中，不仅证明了他对小说的敏感和他似乎与生俱来的“大师手笔”，更以这种写法给我们带来了一种颇为新鲜的感受——跳动的节奏和三维立体的阅读角度。 如果说这仅仅是一本“爱情小说”，似乎在贬损本书的真正价值，然而，这的的确确又是一本令人心动的爱情小说。它具备了爱情小说中的种种元素，可贵的是，它完全剔除了一般爱情小说中的那种无病呻吟、风花雪月，而是敢于将一份厚重的历史“绑架”，将这个爱情概念支撑起来。这是民国的爱情故事，祖先的爱情故事，然而，他表达的又包含着对现代爱情的看法，或者对爱情本身的深刻挖掘。就这一点而言，这部长篇小说已经令人惊异、令人开怀，不管它与《百年孤独》有着怎样的关系，也不管陆源在这一点上，如何从一个历史抒情者变成了一个历史开拓者。 （《祖先的爱情》，陆源著，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18年3月出版）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