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辉较喜欢把旅途所见,或阅读书本电影的经验,诉诸文字,对个人私密情感则较语焉不详。也许笔者不该这麽说,叶辉对从文学作品、电影中体会生死爱慾,不也是一种私密情感的表达吗?在悼念昔日文友李国威的文章前头,作者援引了布希亚在《酷记忆》中提及的两种生命,根据作者说:一种是绝对的积极,一切超额完成;另一种是绝对的消极,一切皆荒废破碎。对笔者来说,叶辉似乎属於前一种,可作者自己又是否这麽看呢?叶辉不断阅读、解读各类文本,甚至从顾城的诗重构当年认识的顾城,为自己翻译的艾德生诗歌作千言万语,是否从这些诗人的作品,窥见一个不完整又令他心有戚戚焉的世界? 最重要的是,作者是个诗人,虽然生活在传媒和文化圈中,每天与许多不同的文化名人交往,但诗歌依然是他的第一生命,为甚麽他坚持将介绍俄国诗人布洛斯基的逾期文章〈诗人的第二自我〉辑录进来?笔者宁可推断:一定是因为布洛斯基在国内审讯中对自己作为诗人的信念,深深打动了作者。友人陈耀成在序言中,甚至对比叶辉开始报界工作和布洛斯基被审讯以至流亡的时代,无论在七八十年代的资本主义香港,抑或在七八十年代社会主义的苏联,诗人所面对的命运都大致相同:如果他坚持写诗,就必须面对政治意识形态或物质生活的挑战。 当然,即使你不是个诗人,你也必须面对这些问题,尤其在香港这个“浮城”,一切与写作相关的事已变得不可能,正如我们无法接受象牙塔内的梦游者,但叶辉在追寻文学创作理念的时候,也从现实的磨练和生活的体验中,引证了这些理念,这是最难能可贵的。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