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1940年3月,他又写《炒栗子》一文,叙此更详,并再录下三年前那首“致其怀念”的炒栗绝句。而这三年里发生了什么呢?1938年,北平伪政府成立,周作人出席日本人举办的“更生中国文化建设座谈会”,被视为附逆投敌的起始,舆论哗然,后方文化界联名声讨,但也有不少人为之辩解,仍对其有所寄望;1939年,周作人元旦遭遇未遂刺杀,随之接受伪北大图书馆馆长之聘,乃任伪职之始,正式下水;1940年,就在他写《炒栗子》的3月,伪国民政府在南京成立,周作人在北平受聘为伪北大文学院筹备员,替伪教育总署审阅小学国文教科书——此后一步步越陷越深矣。 在这种背景下,居然还一再写那样的炒栗诗文。然而,却也并非伪饰,而是一种复杂的心理反映。如他在《炒栗子》一文收入的《药味集》之自序说的,那是“貌似闲适而读之颇觉苦闷”之作。而我们对于似成讽刺的“话到家园一泪垂”、“伤心最是李和儿”之咏,也只能哀矜而已。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