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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柯:用太阳深处的火焰照亮天地

http://www.newdu.com 2018-02-24 《中国艺术报》 何瑞涓 参加讨论


     《太阳深处的火焰》红柯 著 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2018年1月出版
     “红柯是当代文坛中的异类。”1月12日在“皮影之魅,太阳之光”红柯长篇小说《太阳深处的火焰》新书发布会上,文艺评论家贺绍俊这样说。发布会由北京出版集团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主办,文艺评论家白烨与作家付秀莹及该书作者红柯也出席了活动,与读者分享他们对《太阳深处的火焰》的理解与体会。
     红柯从陕西到新疆,又从新疆回到陕西,漫游天山十年,新疆生活给了他强大的生命力与创造力,《太阳深处的火焰》是红柯“天山-丝绸之路系列”文学创作的一次总结。《太阳深处的火焰》共25万字,采用复调式的结构。一条线集中书写的是当代知识分子坐困书城的精神困境。所谓“过去他们衣冠散乱,内心清净。他们如今衣冠整齐,神不守舍”,作者以冷峻之笔写当代学林,语带诙谐嘲弄,皮里阳秋,入木三分,堪称一部活灵活现的当代“儒林新史”。另一条线讲述渭北大学徐济云教授和新疆姑娘吴丽梅年轻时的浪漫爱情故事。作品中细致刻画陕西关中民间皮影艺人的日常生活、工作状态及内心世界,观照基层知识分子、民间艺人的处境,同时体现了陕西关中文化和边疆少数民族文化的差异,两种文化在碰撞中相互借鉴和补充,促进了民族间的进一步交融与发展。
     为什么称红柯为异类?贺绍俊说,当代文学主流是现实主义创作,浪漫主义一度是被压抑的写法,红柯从一开始写作就很奔放,一直张扬着鲜明的浪漫主义色彩。他的浪漫主义和他的生活有关,新疆是一片酝酿浪漫主义的肥沃土壤,正是新疆的异域风情和绚烂文化开启了红柯的浪漫主义文学之路,并为他提供了最丰富的资源。他的写作沿着浪漫主义思路进行,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身上又有着现实主义的基础,这个基础是陕西给他的,陕西是一个有现实主义强大传统的省份,对他的影响也很大。红柯有两个故乡,新疆是浪漫的,带给他火热,也成为他一种理想的寄托地,陕西是现实的,使得他对现实有冷峻的批判与反思,《太阳深处的火焰》正是他身上浪漫主义与现实主义很好的融合,他不仅仅是痴迷于异域情调,也不仅仅是呈现现实冷的一面,而是让新疆的浪漫、理想和对现实的不满、批判对话,在反思中寻找答案,渴望用新疆体现出中国传统文化精神的火热的太阳融化冰冷的现实,“小说是他两个故乡的亲密对话,是新疆与陕西的热恋”。
     “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指出,应该用现实主义精神和浪漫主义情怀观照现实生活。当代作家中能将二者很好融合的可谓凤毛麟角,而表现最突出、最充分的可能就是红柯,在当下别具一格。”白烨认为,在红柯作品中可以读到一种生命意识,这在其他作品中少见,他不是写生活,而是在写生命,生命意识将其浪漫主义情怀与现实主义精神结合起来,这也是他创作的独特之处。此外,白烨更关注书中有关西域与关中的文化差异,指出《太阳深处的火焰》有红柯小说中常见的西部风景和浪漫情怀,但最为独特的,是纠结于徐济云和吴丽梅的爱情故事,交织着草原文明与农耕文明深层碰撞的文化内涵,立足于文化自身的文化批判以及对生态文明和学术清明的深切呼唤,作品充满了丰赡而深邃的哲学内涵。
     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总编辑韩敬群称红柯为“血亲作家”,红柯的多部著作都是在他们出版社出版的,如《乌尔禾》《生命树》《少女萨吾尔登》等。他用“冰与火”“热与冷”来总结红柯的小说,如太阳、胡杨树、红柳、萨吾尔登的舞蹈等代表火热的浪漫主义情怀,新疆的绚烂与奔放构成红柯创作中引人注目的“热”的一极。“冷”则是冷峻地对现实观察,看到一些现实生活中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尤其是《太阳深处的火焰》中对中国当代知识分子精神状态、生存状态的刻画,韩敬群称之为“二十世纪中国知识分子的现形记”。冷与热的冲突碰撞构成红柯作品一条始终贯穿的红线,成为其作品风格的一大标识。如评论家张春燕在一篇文章中所言,读《太阳深处的火焰》像是患了重感冒,时冷时热,一边是“漫天奇光异彩”“一千个太阳”,一边是“我是死者,我是世界的毁灭者”。
     “我是一个很笨的人,笨人写东西都很慢。”红柯说,一部长篇小说的生长期至少也有十年二十年,从1983年发表第一首诗到《太阳深处的火焰》,他的创作就一个核心:火。在新疆时有两种植物给红柯留下深刻印象,一是胡杨树,一是红柳。最初是1986年到新疆,读到哈萨克生命树创世神话,带学生实习跑遍天山南北,穿越沙漠戈壁,无数次碰到胡杨红柳,胡杨千年不朽,红柳犹如火焰。2000年参加中国青年出版社组织的“走马黄河”活动,从黄河源头走到陕北,考察黄河中上游各民族民间艺术,剪纸与皮影艺术点燃了生命树神话和大漠红柳,一个念头冲撞而出,“正是红柳这个火焰,一下子把人、天地、宇宙全照亮了”,胡杨被写进《生命树》,红柳成为“太阳深处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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